這匣子內的衣服,定是極其暴露,甚至不能入眼的……
他是故意羞辱她。
看來謝禛那廝根本冇想讓她如意,偏要折磨她到底。
可現在她已拿到血雲真芝,即便不去,他又能如何?
“姑姑若不去,主子便會上門,還請姑姑自行斟酌。”
這話擺明是威脅。
雲棠與眾宮女住在一處,若是他來,豈不是反了天。
可是她知道那廝真的會做出來。
那就是個瘋子、無所不用其極。
想到她還要在這深宮生存下去,不能得罪他,雲棠最終隻幽幽歎氣,“我知曉了,你回去吧。”
“十七告退。”
雲褚看著那木盒,心思沉重。
剛纔那人和長姐說話故意放輕了聲,可是他也能猜得到個大概。
這東西,怕是能救他這雙廢腿。
長姐所言極是,他的確不能輕賤性命,他也不配輕賤性命。
逃避乃懦夫所為,為君子所不齒。
他應該站起來,纔可以為雲家平反,才能為長姐報仇。
雲棠冇有注意到,身後少年那清澈無比的雙眸,此時已經從眼底開始逐漸染上一層黑暗。
漆如夏夜,深不可探。
“褚兒,我去找蕭伯伯問一下這個藥應當如何用,你不要出去,就在這裡等我回來。”
雲褚失笑,“我聽長姐的話就是。”
雲棠倒不是覺得自己的弟弟會惹出什麼事端,而是外麵那些個趨炎附勢的狗東西,保不齊又要來欺負褚兒。
索性她這一次出去的時間也不長,便將這門給鎖上,免得有人欺負到家裡去了。
“雲棠姑姑,奴婢們已經跪了半個多時辰,是否可以起身了。”
繡春腦子靈光,不曉得和繪夏說了什麼,此時的繪夏低下頭,冇有再對雲棠充滿敵意。
雲棠垂眸,“你們離開吧。”
這兩個人當然不會改,但是她也要殺雞儆猴。
“多謝雲棠姑姑。”兩個人低著頭迅速離開。
雲棠一門心思想要去太醫院找蕭雲天,蕭伯伯和父親是舊相識,若無他的照拂,她和褚兒怕是早就死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京城中了。
而此時送完血雲真芝的十七也回到了千歲殿。
“主子。”
“東西送過去了?”
謝禛身姿肅立,站在牆上懸掛的一幅畫前,冷硬的眉眼之間平添了幾分柔和。
畫中小少年正在父親教導下揮動著木劍,他母親則站在藍楹樹下,笑容溫柔幸福。
十七拱手,“已經送到雲姑娘手上了。”
他看著主子的背影,心中不免心疼。
馬上又是老爺夫人的忌日了,每每這個時候,主子便會在這幅畫前站的失神。
十七張了張嘴,終究是開了口,“主子,請恕屬下僭越,雲姑娘她……”
聞言,謝禛內心不堪的回憶被勾起,臉色漸冷,“去領罰。”
十七迅速低頭,他本就不該多嘴,雲姑娘怕是主子心中一塊逆鱗,是最不可觸碰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