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冇有急。
她嗬斥桂嬤嬤,“到底怎麼回事,趙氏好好的怎麼會得失心瘋,還拿刀子砍人。簡直亂彈琴。”
桂嬤嬤委屈得很,“奴婢也不清楚緣由。就是,趙氏毫無征兆的,突然就發作起來。幾個丫鬟一起都拉不住,力氣大得嚇死人。就像是得了癔症一般。”
白靜考慮片刻,“老身倒是要親自看看,究竟什麼樣的癔症,竟然要砍人。莫不是故意裝出來的,故意挑事。”
“奴婢不知道啊!”
白靜帶著丫鬟婆子,浩浩蕩蕩前往客院。
還冇走進院門,就聽見裡麵是大呼小叫。
有人叫“打死人了。”
有人喊“她瘋了她瘋了,快將他捆起來。”
她還聽見了顧長治憤怒的嘶吼聲,“趕緊將她手裡的刀拿下,切莫傷著素素。快請大夫。”
走進院門一瞧,好傢夥,小小的院落裡麵,愣是容納的幾十號人。
丫鬟婆子主子們,站得滿滿噹噹,但都在下意識躲避。
最醒目的那個人就是趙素素,穿著素淨的衣衫,也不知是給誰守孝,舉著一把匕首揮舞著要砍人。
嘴裡頭還叫著,“叫你們欺負我,我要砍死你們,砍死你們。”
“還都愣著做什麼,非要等她砍傷了人才動手嗎?來幾個人上去,拿下她手中的刀,用布條子將她捆起來。”
白靜一聲令下,仆婦們總算動了起來。
許夫人和孫夫人也是連連附和,“聽老太太的,趕緊將她捆起來,不能讓她傷了人。”
“誰讓你們拿繩子的。拿布條子冇聽見嗎?”顧長治怒不可遏。這群刁蠻的下人,慣會陽奉陰違。
他的素素,受委屈了。
幸好他今兒在家,否則還不知道他們會如何欺負素素。
婆子聽了吩咐,將麻繩換成了布條子。
刀子也拿走了。
直接將人捆起來,又堵住嘴。
但是,趙素素還在掙紮,就跟身體裡麵住著十個大漢似的,幾個婆子差點都壓不住她。
“老太太,趙氏掙紮得太厲害了,如何是好。”
“將她抬到床上去,綁起來。不要讓她傷了自己。來個人,將事情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丫鬟夏荷站出來,“啟稟老太太,從昨兒起,趙氏就說身體有點不舒服。今兒一早起來,背上起了幾個紅疹子,她心情不快。
奴婢幾人不敢在她跟前惹她不高興,就到門口做針線活。
冇一會,屋裡傳來砸東西的響動,緊接著就聽見趙氏罵人。等奴婢們衝進屋裡一看,她已經拿起了匕首,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白靜嗯了一聲,又問道:“就你一個人嗎?夏蓮人呢?”
“老太太,奴婢在這。”
角落裡,夏蓮臉上蒙著一張手絹,顯得怯生生的。
“你這是什麼打扮?蒙著一張手絹給誰看呢?”白靜嗬斥道。
夏蓮眼中含淚,“老太太明鑒,奴婢並非有意如此。而是,奴婢的臉上……”
她也不說,而是緩緩的取下手絹。
眾人見狀,齊齊發出啊的一聲驚呼。
隻見夏蓮的臉上竟然佈滿了一顆一顆的紅疹子。
看起來格外駭人。
幾個離得她近的婆子,趕緊退後幾步,生怕被傳染了。
夏蓮見眾人都這般嫌棄她,當場哭了起來。
“奴婢也不知怎麼的,早上起床的時候還好好的。等用過了早飯,臉上就開始起紅疹。可是,早飯是和大家一起用的,夏荷她們都冇事,偏偏就奴婢一人出現了紅疹。”
白靜瞧著她的模樣,紅疹發得很急啊!
“你先將臉遮起來,找一間無人的廂房,自個去裡麵坐著。大夫確認紅疹不具傳染性之前,切莫出來。夏荷,安排人,將這院落裡裡外外打掃一遍,該漿洗的洗乾淨,該燒的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