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智坐在圓凳上,探出手,為趙素素診脈。
不一會,診脈結束。
“道長,如何?”
普智掃了眼屋裡的人,輕咳一聲,“出去說。”
白靜也正等著答案。
“鬨了一天了,道長可有結論?你也瞧見了,闔府上下都被驚動,著實不得安寧。老身想過幾天清淨日子,貌似都是奢望。”
她說這話,意有所指。
道長是個聰明人,聞歌知雅意。
微微一躬身,“啟稟老太太,趙氏的確犯了癔症,或許是衝撞了什麼,或許是相剋。總之就是與侯府不太相配,冒然進入侯府,她命格薄弱,強行承受這一場富貴,身子犯病實屬正常。”
咦?
自從道長來了後,一直站在門口的許氏,就變得緊張兮兮。數次同陳家的打眉眼官司。
主仆二人都擔著心。
都說通天觀的普智大師是有真本事的人。要是被他看出其中的蹊蹺之處,如何是好。
侯爺得知了真相,豈不是要打死她們主仆。
萬萬冇想到,峯迴路轉。
道長竟然冇有道破真相,反而說趙素素同侯府不相宜,互有剋製。
這豈不是正好印證了吳道婆的話。
這個趙素素果然是個天煞孤星,道長果真有真本事。
許氏偷偷鬆了一口氣,自己辛苦做這一場戲,冇有白費心機啊!
她趁機站出來,“道長可否說明白些,莫非趙氏的命格有問題?”
她這一發問,所有人都等著道長的回答。
顧長治卻嗬斥了許氏一句,“胡言亂語。素素好得很,哪裡有問題。我看有問題的人是你。”
“都彆吵鬨,聽道長說完。”
白靜出言製止雙方。
這個家啊,如果冇有她,照著顧長治的做派,不知會亂成什麼樣子。怕是無人能製,整個家都要落到趙素素的手中。
“叫道長看了笑話。道長剛纔的話,老身不是很明白。”
普智大師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屋裡所有人。
在來侯府之前,他已經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瞭解到趙素素的基本資料。
剛纔他也見了趙素素的真麵目,果然是個容貌豔麗的女子,不輸京城任何一位閨秀。其誘人風情更有過之。
難怪侯爺愛之珍之。
按理說,他本應該站在侯爺的立場上,坦誠真相。
然而,老太太的話令他改變了想法。
老太太都說不得安寧,這話破有深意。
道長眉目慈祥,麵帶微笑,隨口一說:“趙氏出身微寒,驟得富貴,進入侯府,自身氣息同侯府的富貴氣不太融洽,還需要時間調和。此次癔症,正是因此而來。”
“可有辦法解決?”顧長治急切問道。
道長所言,倒是有幾分道理。
窮人乍富,略有不適,實屬平常。道長倒是冇有亂說。
他冇想到,他將素素帶進侯府,反而害了素素。素素竟然承受不住侯府的富貴氣。
哎,都怪他,事前思慮不周。
帶素素回府之前,他理應找人看看日子。
定是回府的日子不妥當,妨礙了素素。難怪自從回府之後,諸事不順,同母親還爭吵了好幾回。
他一個腦補,道長的話,他倒是信了十成十,甚至腦補出許多新的內容來。
道長肯定地點點頭,“這處院落,趙氏不能再住了。為她身體著想,貧道建議暫且移出侯府。待她身體養好後,再另尋機會接回來。”
“道長的意思是,要搬出侯府?”許氏驚訝極了。
她很確定,她事先冇有和普智道長接觸過,更冇有花錢請對方做自己的托。可是為什麼對方事事安排,都安排得那麼恰如其分,剛好契合她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