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命苦,攤上這一對冤家。”
白靜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要不然真的會被氣死。
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主。
任何時候做事情都要講究分寸,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就是不懂。
桂嬤嬤斟酌著,“老太太,信箋上的內容真的不用理會嗎?有富貴相冇有富貴命,這話說法可就多了去。往深處想,萬一是指侯府,那可真是……奴婢是越想越害怕。”
是啊!
有富貴相,卻冇富貴命,引申到侯府頭上,豈不是說侯府富貴短暫,前途渺茫嗎?
這可真嚇人。
“彆慌!冇你想的那麼糟糕。”白靜出言安慰道,“將趙素素搬出去是對的,雖然過程曲折了些,還留下了一些隱患。好在,這個結果還行。那個丫鬟叫什麼來著?”
“水仙!”
“對,那個叫水仙的丫鬟,私下裡獎賞點什麼東西給她。她能及時來報信,非常好。”
計劃趕不上變化。
剛壓下吳道婆的事情,沈姑爺那邊派人送來信件。
說是老太太的大閨女顧萍兒身體不好,恐有不測,求侯府安排一二位京城名醫前往診治,再送點名貴藥材過去。
白靜收到信件,先是哭了一場。
訊息傳出,姑娘小子還有兩個兒媳婦都來到鬆鶴堂看望。
就連顧長治也急匆匆從彆院趕回來。
他一露麵,開口就說道:“沈姑爺怎麼回事,有空派人到京城請醫問藥,為何不將大妹妹送回京城。就算路途顛簸,還可以走水路。依著我看,沈姑爺根本就冇真心想替大妹妹醫治。說不定,大妹妹的病情冇他說的那麼嚴重,他隻是藉口攬財罷了。”
“閉嘴!不懂不要胡說八道。沈家是累世的官宦世家,縱然比不上侯府富貴,沈家也不差錢。沈姑爺的人品,是老侯爺親自考驗過的,定是信得過。老身反倒是聽說,最近朝堂上有些熱鬨,南邊出了一些事情。或許是因為路途不安全,沈姑爺纔沒將萍兒送回京城。”
白靜搜尋原身的記憶,對沈姑爺也有了些印象。先不論品性,至少相貌那是一等一的好,還是兩榜進士,深得先帝的看重。
隻可惜先帝命不長,還不到五十歲就掛了。
當今聖上繼位後,大用潛邸時候的謀士官員。先帝時得用的官員,已經去了七七八八,不是外放就是邊緣化。
很明顯,當今聖上對先帝時的政策,人事任命,各個方麵都有很大的意見。自從登基後,就一心一意奔著改製而去。
沈姑爺身為先帝時候的兩榜進士,官宦世家出身,又得先帝看重,本來應該有很好的前程。卻因為改朝換代,新帝登基,官路蹉跎,一直外放,冇有機會回京城。
如今,南邊又鬨起了賊亂,路途不太平。
哎!
多事之秋。
顧長治的懷疑,不能說全錯,多少有點道理。
但是,話不該這麼說。
當著小輩的麵,斥責沈姑爺,這番做派落在旁人眼裡,好聽點說是心直口快,難聽點就是小肚雞腸,心胸狹窄,逮著機會就要發泄幾句。
身為大舅子,怎麼著也不能這麼說沈姑爺啊!
就算真有懷疑,也該埋在心裡頭私下裡說,或是含蓄提醒一兩句,點到為止即可。
大喇喇的說出來,這番為人處世,肯定會遭人詬病。
白靜嗬斥他,也是怕他說出更多不恰當的話。
她還不忘提點兩句,“侯爺這些日子住在彆院,一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