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仙人撫其頂,結髮受長生。”
林霜兒大大的眼睛望向天上,那裡白雲萬裡,那裡浩浩長空。
“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去那天上尋仙人,求其受長生嗎?”
許輕舟搖了搖頭,手中的扇子指向天際,“我的意思是,林姑娘儘可往上走便可。”
“上?”
許輕舟故作深沉,“修行一途,與天鬥,與地鬥,與萬物爭鋒,長生為何,極之儘頭,道之窮極,若想長生,路很長。”
“天者,上也,高也,闊也,林姑娘隻管看著天,往上尋。”
“無論東南西北,先走出天霜,在走出這凡州,走出浩然天下,去看浩浩長空,去踏滿天星河————終有一日可得長生。”
“林姑娘不該問我往哪裡走,你該做的是——先走。”
“千裡之行始於腳下,長生之道極境之巔,儘可乘風而去,莫要回頭。”
林霜兒若有所思,長長的睫毛舞動,許輕舟的話對於她來說總有那麼一些深奧,其中真意似乎讓人猜不透。
可是這意卻是懂了,那便是儘管前行,就如他方纔所說一樣,喜歡一件事,就去做。
也隻有做了,纔會有結果,纔會有答案。
“先生還真是仙人,自那天上而來,霜兒懂了。”她對著許輕舟躬身行禮。
許輕舟卻是受之有愧,趕忙低頭回了一禮,以此掩飾眼底那方纔不經意間閃過的心虛。
長生路,何處尋,這樣的問題,他不知,若是知道,他也不在這天霜城了,早就尋著路去了。
可是林霜兒問了。
他的解憂書一生有隻能為同一姑娘解一憂。
解過了林霜兒的相思苦,便就解不了這長生愁,總不能說自己不知道,故此便那般說了一通。
雖是故作高深,咬文嚼字了些,不過卻也並非空穴來風。
許輕舟雖不是天上的仙人,可是卻是現代人,雖冇修過仙,可是看過的玄幻小說何止千本,萬本。
雖然書中大都是扯淡,可是有一點是對的,想要變強便是去探索,去看山高海闊,天地繁星。
固有人間之敵,人間之神,亦有天上之敵,天外之敵。
總之隻要一直走下去,突破一個個極限,長生註定。
至於能否走到那一步,因人而異,他也並非純粹的忽悠。
“林姑娘莫言謝,路是姑孃的,怎麼走也要看姑娘,至於能否走通,亦看姑娘,許某幫不上忙,也隻能道一句加油了,哈哈!”
“先生風趣,霜兒隻是後悔,晚了些認識先生,多走了五年的彎路,愁!”
“對於修行者來說,五年光景,彈指一揮間,不妨事,不妨事,林姑娘資質極佳,現在去,也來得急。”
林霜兒不知道的事,許輕舟卻清楚,記得初次相遇,忘憂書上可是出現了林霜兒的資訊的。
靈根極佳,因修行而生,如此天地寵兒,隻要走出這天霜,定是那蛟龍入海,騰飛化真龍隻是時間問題。
林霜兒點頭,眸子裡的光好似在此刻堅定了很多,“恩,我信先生。”
許輕舟冇在開口,隻是淡然一笑,舞著摺扇。
林霜兒的纖纖玉手從那紅裝袖口伸出,在身前輕撫,五指微彎,似是要抓住那匆匆趕路的風。
慢慢的吐出了三字。
“起風了。”
許輕舟怔了一下,“恩?”
“我的意思是,我也該走了。”
也就在林霜兒話音落下的這一刹那,在許輕舟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
卻是被林霜兒身上莫名泛起的光芒給生生打斷了,到那嘴邊的話,也被他生生的嚥了回去。
望著林霜兒周身縈繞的那一圈黑色的光,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