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穿越者,許輕舟覺得,自己身上有一把槍,非常合理。
這方天地可修仙,有後天十重,先天十重,其次便是築基之境。
後天之境乃是鍛體,以淬鍊體魄為主。
而先天之境便可禦氣,以氣凝力化萬象。
不過這二者總歸還是屬於凡人之力。
黑衣的劍客雖是先天境一重,可是在冇有防備下,被近距離爆頭穿射,自然冇有存活的可能。
“礙,非要逼我動手,我也很難做啊。”
他起身來到門口,將屍體拖到巷子一旁,隨意用雪掩埋,又將沿途的血跡掩蓋。
掃儘那門前雪。
對於殺死劍客,許輕舟並未太過在意,世風日下,命如草芥,死個把人,乃是常態。
在者這劍客已有取死之道,自己豈能安坐呢。
人若犯我,殺,人若欺我,殺,人若辱我,殺!
殺儘天下匹夫,誰敢跟我高呼?
殺殺殺!!!
他回到屋中,擦儘掌中鮮血,坐到了書案之上。
取出解憂書,一手提筆,凝眉聚氣。
“張二合嗎?既然你要殺我,那我便先殺你。”
他低聲語,眼中儘是寒芒。
大筆一揮,忘憂書上顯化二字。
是曰:[雷罰]
隨著筆落,白紙起電,遊蕩書中。
耳畔也響起了一聲冰冷,卻又滿是金屬質感的聲音。
[檢測到宿主申請召喚[雷罰],本次召喚擊殺對象,需要消耗行善值2000點,請確認?]
“確認!”
[確認完畢,開始召喚雷罰,座標天霜城張府,目標人物張二合,已經鎖定,三秒後,天雷降,人亡。]
許輕舟收筆,視線凝視窗外。
三息之後,隻見一道紫電破空,而後雷鳴聲聲,響徹天霜。
一條閃電好似那蛟龍,自九天之上猛然劈下。
竟是險些將那天給劈成了兩半。
“轟隆隆!!”地一聲。
白芒何其耀眼,卻又一閃即逝。
天霜城舉城震動。
雪空旱雷,乃是天地異象,何其少見。
不少百姓或走上長街,或推窗遠望……
看著那天空下,雪白的世界裡,滾滾升騰的一抹黑煙,議論紛紛。
“這是怎麼回事,這雷哪裡來的,怎滴這般嚇人。”
“好像是雷公發怒了。”
“這雪天何來的紫雷,怪哉,怪哉啊!”
林霜兒就站在城頭,持長劍,負手而立,看著那黑煙的方向,任由東西南北風舞動青絲長髮。
她秀麗的眉梢擰了擰,小聲呢喃。
“這個方向,好像是張舉人家。”
張家宅院也在數秒鐘後,發出震天的嚎啕。
“老爺啊!!你怎麼就走了啊。”
“老天爺,你不開眼啊!!!”
許輕舟摸著下巴,望著窗外的那抹風景,嘴角微揚,自信坦然。
“還行,無愧[雷罰]二字,這兩千行善值,花的舒坦。”
他合上解憂書,伸了個懶腰。
“哈欠——吃飽喝足,恰逢小雪,心情大好,回籠覺自然不能少,且睡去了。”
解憂書,不僅可解天下姑娘之憂,亦可解許輕舟部分之憂。
就比如方纔一切,便是其中之一。
可殺人。
而代價便是那辛苦攢下的行善值。
隻要他心中想著讓誰死,並且此人就在他方圓百裡之內。
那麼他隻需要默唸那人的姓名,在書中寫一下一種置對方於死地的死法。
解憂書便能為其解憂。
而消耗的行善值與對方實力強弱有關。
這張舉人雖然有些權勢,但是終究一凡俗爾,2千行善值足矣。
不過2千卻也幾乎是他全部的家當了,但是值得。
這次喚來的是雷,自然也可喚來其它。
隻是這張舉人壞事做儘,欺淩百姓,死在天雷之下,聽著比較合理一些。
尚未入夜,張二合被雷劈的訊息便如風一般,傳遍了整個天霜城。
一時之間,富商之家人心惶惶,輾轉難眠。
市井百姓卻是拍手稱快,熟睡甘甜。
這自然也成了那茶餘飯後,勾欄聽曲之必備談資。
“聽說了冇,那張舉人,張二合,正午在家中被雷劈了?”
“我也就聽說了,你說這雷也來的稀奇啊,大雪天打雷本就少見,還是衝著這張府去的。”
“我聽人說,當時的張舉人可是在書房之中啊,轟的一下,直接被劈成了灰,屍骨無存,嘖嘖,慘嘞。”
“活該,這是老天開眼,特意降下這雷罰,劈死這老畜生。”
“我也這麼覺得。”
一老者於茶館內喝著熱茶,仙風道骨撫長鬚。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這天睡了幾萬年,是要醒了嗎,哈哈哈!”
說書的先生醒目驚堂,摺扇一揚,款款而談:
“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話說這雪日旱雷可是天地異像,千年難見.....”
流言四起,沸沸揚揚,各種版本,儘不相同。
不過卻都指向一點,多行惡事,惹天怒爾。
張家倖存之人,卻是心中惶恐,隻有他們知道,自家老爺得罪了誰。
清晨老爺之妹,被忘憂閣主一掌拍飛。
遂告狀於老爺,派人前往,至今未歸,接著老爺便遭天譴,化作捧灰。
如此種種太過巧合。
難免不讓人想入非非。
張二合獨子三分,坐立不安。
“一定是忘憂先生,都怪小姑,都怪小姑,來人,快去備禮,明日一早隨我拜訪忘憂先生。”
比起其父,其子卻要冷靜的多,也更識時務的多。
有了猜測的他,本著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生怕下一個遭殃的便是自己。
於是便帶著自家小姑,天還冇亮便來到了忘憂閣前。
靜待!
看得那今日前來排隊的姑娘們一臉茫然,低聲議論了起來。
“這不是張舉人的公子張三分嗎?”
“嗯嗯,你看他旁邊那胖子可不就是昨日搗亂的張美蘭,冇想到還敢來。”
“我聽人說,他父親昨日不是被雷劈死了嗎?他不好好在家戴孝怎麼還有空跑這忘憂閣來了。”
“啥,張舉人被雷劈了?”
“你不知道嗎,昨天雪空悍雷落在了張家,恰巧劈到了張舉人,聽說連灰都不剩……”
又過了片刻,忘憂閣的門終於打了開來,一書童剛探出腦袋,第一眼就看到正站在門前的張三分,和張美蘭。
眼中神色一緊,秒縮了回去。
書案上的許輕舟見此一幕,問了一句。
“王二,怎麼了?”
王二匆匆小跑幾步,來到許輕舟近前,麵露惶恐,急促的說道:
“先生,不好了,昨日那張婦人又來了,還帶了幫手,就擱門口守著呢。”
許輕舟聞言,額頭浮現川字紋,心想這婦人還真是不知好歹。
我好心留你一命,你哥都死了,還冇完冇了。
當即拍案而起,長袖一抖。
“豈有此理。”
他三步並兩步來到門口,將門打開,眼底儘是寒。
指著那張美蘭便要出言教訓。
“你這潑……”
不過話未說完,卻見張美蘭身側的俊朗公子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了門前雪地之上。
渾厚之聲傳入耳中。
“晚輩張三分,今日特意前來,向忘憂先生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