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電閃雷鳴。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金碧輝煌的彆墅。
三歲的陸心念雙目被刺,血流滿地。
可即便疼入骨髓,她也冇有去捂住眼眶。
而是伸著兩條白嫩的胳膊,跌跌撞撞地奔向麵前手握匕首的女人。
哭聲中帶著驚恐地祈求,“媽媽,媽媽……疼……媽媽抱抱……”
可趙金慧看著她,隻是癲狂地大笑。
“哈哈哈……我生了七個兒子才心心念念得來的寶貝女兒啊,你怎麼就是個災星呢?”
“念念,彆怪媽媽,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東南亞那邊的大師說了,你的生辰八字克六親,早晚有一天會讓陸家家破人亡的。”
“必須封了你的七竅,把你活埋了,靈魂永遠禁錮在身體裡,然後我們再去領養一個命格旺的女嬰,這樣才能保證陸家富貴榮華長盛不衰。”
“念念……念念,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寶貝女兒……媽媽哪裡捨得讓你受活埋的痛苦,媽媽這就讓你死的快一點……”
趙金慧的五官越來越扭曲,下一秒她手中那鋒利的匕首便“噗嗤”一聲,紮進了陸心唸的肚子。
頓時,鮮血噴湧,濺了她一臉。
“啊!!!”
陸心念驚叫著栽倒在了地上,小小的身體疼到抽搐。
冷汗如雨下,臉色如白紙。
可她嘴裡依舊呢喃著:“媽媽……念念疼……要抱抱……媽媽,念念要抱抱……”
趙金慧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看她,冷冷的吩咐身後的保鏢。
“把大小姐帶去亂葬崗埋了,埋之前縫上嘴巴,堵住耳朵和鼻孔。”
“是!”
……
第二天清晨,茅山。
一個身穿破舊道袍的老者正在廚房燒火,突然從外麵急匆匆地跑來一個明朗少年,在他懷裡還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娃娃。
“師兄,師兄快給我一顆回生丹!”
老者轉頭,嚇了一跳。
“你是不是腦子有大病?讓你去捉鬼,你捉個死孩子回來乾什麼?”
“這是我在墳裡挖的,她因為出生時辰不好,被狠毒的父母活埋了。但她遇見了我,這就是她的緣分,命不該絕。我要養她!”
老者咂舌,燒火棍“啪啪”地敲著鍋蓋。
“你瞧瞧咱鍋裡還有幾粒米,你拿什麼養她?”
少年昂著頭,眼神倔強。
“這個你彆管,我搬磚、挖煤、賣褲衩,就是割我的肉,我都要養活她!你趕緊拿一顆回生丹喂她吃了。”
老者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將視線移到了他懷裡的女娃娃身上。
這仔細一看,又掐指一算,霎時震驚 。
冇想到啊!
這女娃娃竟然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
天生就是吃玄學這碗飯的人啊!
他大徒弟到上麵當統帥了,二徒弟去下麵做君王了。
再過幾十年,他也要飛昇了。
正愁著去哪裡再收個天賦異稟的小徒弟來繼承茅山,這不就送上門來了嗎?
明天他就去買一根棒棒糖,讓這小女娃在茅山掌門任命書上按下手印。
隻要茅山不在他手裡滅門,他的修行之路就算圓滿大成。
雖然他心裡打定了主意,但麵上卻裝作為難。
“這女娃娃可以留下,但我們茅山不養不相乾的人,往後 她得跟我姓,今日初七又逢旭日東昇。從今後,她便名為:燕晨柒。”
少年大喜,“多謝師兄!”
……
十七年後。
華都,陸家。
今天是陸家主陸建霆的五十八歲生日,陸家門前豪車雲集,紅毯十裡。
來慶賀的賓客更是非富即貴。
陸建霆帶著七個兒子唱了一首“愛拚纔會贏”。
趙金慧帶著女兒跳了一支“霓裳羽衣舞”。
正當熱鬨的氣氛推動到**,陸家人膨脹的心理也達到頂點之時,院外卻傳來了一陣吹吹打打的哀樂之音。
隨後便見一行身穿孝衣的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院子。
四個吹嗩呐的,四個拉二胡的,還有四個唱戲的。
仔細聽來,他們演奏的竟是喪曲《大出殯》!
陸建霆頓時火冒三丈,“你們都是什麼人?保安呢,把他們都給我趕出去!”
可保安冇來,卻來了十八個手拿花圈的保鏢,直接圍著陸建霆放了一圈。
陸建霆咬著牙關,氣的發抖。
怒聲嗬斥,“到底是誰讓你們來的?都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是我!”
清脆悅耳的聲音自大門口傳來,眾人放眼望去,便見一個清麗絕塵的少女,步態輕盈款款而來。
她身著白色的襯衫,紅色的馬麵裙。
膚色若雪,眉眼如畫。
高挽的墨發上插著一根羊脂玉髮簪,美似仙子誤入凡間。
她左手負於背後握著一把十五公分長的小摺扇,右手則是高高的舉起,托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紛紛後退。
陸建霆雙拳緊握,額頭的青筋凸起,怒不可遏。
“賤丫頭,你是誰?竟然敢來鬨我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