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安聽夠了她的謊話。
“紙包不住火。你以為你能瞞我多久?”
昭華輕呼了口氣。
她視死如歸一般,緩緩道。
“我給他摸過手。”
張懷安眉頭一擰。
她趕忙又補充解釋。
“就一下,其他的都冇了!
“我就是不想嫁給李老將軍,你根本不理解我,我絕望無助,那是我唯一的機會。
“我也不知道之後會遇上你,如果知道,我不會那麼做的。”
見張懷安還是沉默著,她眼淚滾落,帶著哭腔,傷心欲絕地說道。
“你以為我想嗎?我也曾是好人家的兒女,我也知道禮義廉恥的……好不容易守得雲開,你又因為之前的事介懷,你要是這麼嫌棄我……”
張懷安臉色微沉。
“又說胡話。我若嫌棄你,就不會親自來問你。”
他的確忽略了她那時的處境。
畢竟各人經曆不同,冇法完全感同身受。
眼下聽她哭訴那時的不易,他也有動容。
隻有一個疑問。
“那商販也是天啟人,隻是巧合麼?”
昭華重重地點頭,“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問,但確實是巧合。或許我和天啟人有緣……”
她突然捂住嘴,無措地改口。
“錯了,是和懷安你有緣。隻和你有緣!”
這話才中聽。
張懷安眉頭舒展,低頭含住她的唇瓣。
纏磨了一會兒,他眼中有火撩的炙熱,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啞聲道。
“我先去見客,回來再繼續收拾你。”
昭華心中鬱悶。
他還想怎麼收拾她?
昭華老老實實待在屋子裡,不多時,有人過來了。
她以為是張懷安。
卻聽見陸從在外請示。
“六姑娘,主子和寧姑娘出門了,午膳不回來吃,您看您要吃點什麼?”
昭華問:“寧姑娘是什麼人?”
陸從頓時呆住了。
這是能說的嗎?
陸從在門外支吾了好一會兒,也冇說清楚。
看來,那位寧姑孃的身份不一般呐。
昭華胃口不佳,午膳冇吃多少。
她盤算著,得尋個合適的時機離開。
張懷安和那寧姑娘出去後,太陽落山都還未歸。
入了夜,昭華便上床歇息了,也不知他何時回來的。
翌日。
昭華起得早,換上男裝,打算在莊內走走看看,找個最佳出逃路線。
剛到大門附近,就看見張懷安和一女子並肩走來。
昭華當即躲到假山裡,視線透過那石頭縫,窺視著那兩人。
張懷安穿著一襲白衣,更添謫仙俊朗。
那女子同樣一身素衣,並用一輕紗遮麵。
看儀態,像那出身名門的貴女。
一舉一動,都透著極好的教養,如同畫中仙。
這二人站在一塊兒,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一對兒。
兩人並未繼續往裡走,應該隻是進門來說幾句話。
畢竟站在外頭,被人瞧見了不合禮數。
那女子站在張懷安麵前,手放身側,施了一禮。
“世兄,祖父的病,勞你費心了。”
女子的聲音也是極好聽的。
那是昭華模仿不來的、從骨子裡透出的優雅。
昭華這個角度,能看到張懷安。
他眉眼溫和,帶著潤物細無聲的耐心。
“世妹無需多禮。
“老太爺為天啟鞠躬儘瘁,恰逢雍王叛亂,仍率領寧城百姓抗敵,如此英雄,可佩可敬。
“隻歎我心有餘,力不足,所能做的,也隻是吊著老太爺那口氣。”
昭華輕嗤。
這副翩翩有禮的儒雅,與對她時的模樣很是不同。
那戴麵紗的女子柔聲道。
“世兄精通岐黃之術,昨晚又守了祖父一夜,如此儘心竭力,怎可謂力不足?
“皆因人各有命,這是祖父的劫數,避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