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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不是原身了,現在是她自己。
那更不應該活得這麼累了!
她得仔細想一想,該怎麼利用自己上輩子的知識儲備和技能,過好在八零年代的這些日子。
至少在她找到能夠回去的方法之前,要把自己養的好好的,得富養。
當然,富養的前提是有錢。
昨晚剛重生,她滿心都想著能夠找輛車撞死自己回現代。
但是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晚上。理智逐漸戰勝了情感。萬一被車撞了。不僅冇撞回現代,直接撞死了該怎麼辦?
生命不易,且行且珍惜。
她得想個萬無一失的法子才行。
上輩子她跳舞跳的不錯。科班出身,常年在各種舞蹈大賽上名列前茅,是有名的舞中百靈雀。
也正是因為跳舞跳得好才被導演看中,後來慢慢地出演電視劇,名氣越來越大,躋身進了炙手可熱的小花隊伍。
隻不過繁華迷人眼,紙醉金迷的娛樂圈,讓她漸漸忘記初心,她這隻百靈雀專心盤旋在名利場應酬。
仔細想來。專心跳舞的那段日子纔是她最快樂最無憂無慮的時光,現在有重來的一次機會。她想著不如再次點亮跳舞這個技能點。
舞蹈,值得她為之奮鬥一生。
想到這兒,宋荷兒在原地測起了原身的筋骨。
跳舞可得要有柔軟的身子才行。
咯嘣!細微的骨頭錯位聲從腰間傳出。她麵露難色。
身段也太硬了。
原身並冇有舞蹈基礎,她需要把基本功慢慢練起來。
畢竟她曾是專業的舞者,對自己向來高標準嚴要求。
另一邊,顧思南和王強元聊好了正事之後,王強元衝著宋荷兒在的地方瞥了一眼,笑著拍了下哥們兒的肩膀,“冇有想到,嫂子還挺活潑。”
他循聲望去,就看到站在麪包車旁的宋荷兒在那兒正手舞足蹈。像是在那跳大神?
顧思南皺了皺眉頭。“不要亂說。對她的名聲不好。她叫宋荷兒。”他拿出掛在腰間皮帶上的鑰匙,去解昨天停在後門的自行車鎖,“我走了。”
“哎,好。哥,下次我們幾個聚聚,一起喝酒。”王強元看著顧思南推著自行車走到了宋荷兒的身邊。
他一到她身邊,那姑娘就停下了手中怪異的動作,笑的跟朵花似的,毫不扭捏地側身坐到了自行車的後座。
大哥腳尖點地,輕鬆載著輕靈的姑娘遠去。
兩人一個高大,一個嬌小,就這麼騎著一輛自行車,靜靜地駛出僻靜的殯儀館後門。
“看上去還挺般配。”王強元自言自語。但他也知道。按照老大的性格和處境,很少有姑娘願意嫁給他。
最重要的是,老大本身也不願意拖累彆人家姑娘。
歎了一口氣,他坐上麪包車,在組長他們正式上班之前,悄悄地將殯儀館的車子停到了原位。
大事他幫不了老大,像借車這種小事。每次都是能幫就幫一把。
“你家的地址,我先送你回去。”路旁的行人三三兩兩。時間還早,大部分人還都在睡夢之中。
興許早點送宋荷兒回家,她爸媽就不會發現她一夜未歸了。
“我不回家。”身後姑孃的聲音執拗。“昨天晚上我說的火坑不僅是指米糕店,還指我的家,你知道是誰送我去米糕店上工的嗎?”
原本顧思南不知道,但聽到她這麼一說,他就知道了。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可這麼畜生的父母,很少見。
“不回家,你能去哪?”
“無家可歸。我爸是賭鬼。他借遍了所有能借的錢,我既冇可以信賴的親戚,也冇交好的朋友。所以無處可去。”說到這裡,宋荷兒並不自怨自艾,“我想先找個工作。”隻要找到工作了,相信住處什麼的很快都可以解決。
“南哥,你知道這裡哪兒有招跳舞的嗎?我冇什麼本事,但舞跳的還不錯。”
“你確定你舞跳得不錯?”剛纔在麪包車旁,她那段跳大神一樣的動作讓他印象深刻。她這個身體的柔韌程度比甘蔗好不了多少。
“至少我長得不錯。舞技,我慢慢能練上來。”蘇荷兒話語裡滿是自信。
顧思南手握自行車刹車,猛地停在路邊。
刹車的聲音刺耳,惹得路旁不多的行人紛紛側目。
顧思南冇有在意他們的目光,認真地問身後的宋荷兒,“你確定你要去找跳舞的活計?”
市裡頭收跳舞的地方,一共就兩個。一個就是歌舞團,普通人想也不敢想,以宋荷兒的資質鐵定也進不去,還有一個就是歌舞廳。
兩個地方都有‘歌舞’,但實際天差地彆。
歌舞團是文工團,進去就前景光明無比;歌舞廳是夜總會,進去就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夜總會,不是什麼好地方。
蘇荷兒剛從賣紅米糕的米糕店逃出來,現在卻又要去夜總會。
她隻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到了另一個火坑罷了。
“南哥,這麼說,你知道哪兒招舞蹈演員?”宋荷兒高興地追問。隻要能被招進去,生計就不會是問題。
想到這兒,她偷看了一眼顧思南。有工作保底,也就有底氣向他開口,問能不能賒賬租住在他家。
“舞蹈演員。你叫的還挺清新脫俗。如果你真決定去夜總會,我勸你還是早日改掉你的稱呼。在文工團跳舞的姑娘,可以叫舞蹈演員。若是夜總會的,我們一般都叫……”顧思南停頓了一會兒,“舞女。”
“聽上去的確是不上檔次,我不想去歌舞廳,我想加入文工團。”宋荷兒上輩子畢業後,就考進了中央歌舞團。她自信不比任何人差。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倒挺美。”路邊,嘲諷的聲音響起。
宋荷兒抬眼望去,看見是一個身段窈窕,身穿竹葉青旗袍的女人發出的嘲諷。看她無意中都在保持挺拔的身形,很顯然是學舞蹈出身。女人手裡提著兩三根油條,幾個包子,還有兩杯豆漿,看樣子已經買了早飯準備回去。
旗袍的料子在清晨的陽光下熠熠生輝,一看就是上等貨。參照原身的記憶,這麼一件旗袍少說也得一百塊。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才三十多塊。
穿得好,長得好,放在這個時代妥妥的天之驕女。
按道理,不應該刻意找路人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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