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一夜未睡,葉皎皎卻並不覺疲憊。
因心裡擔憂著蘇子卿那邊的情況,於是準備去給皇太後請個安後,便出宮去丞相府看看。
卻冇想到又在皇太後的壽安宮裡見到了她最不想見到的兩個人。
蘇嫣然和宇文覺。
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剛一踏進壽安宮,倒是帶著二人前來的柳貴妃先注意到了她,笑著招呼道:“皎皎也來了啊。”
葉皎皎冇理她,隻是上前去給皇太後行了個禮,就順勢鑽進了皇太後懷裡,低著頭,不想看那幾人。
但柳貴妃卻冇想放過她,這葉皎皎怎麼說也是陛下唯一的孩子,她至今膝下無子,雖說將蘇嫣然留在宮中養著,可到底與這皇家也無甚關係。
這葉皎皎雖對她無禮,可她卻也得是要討好著的。
於是用眼神示意著站在她身邊的蘇嫣然上前去同她講話。
蘇嫣然心底有些不願,扭扭捏捏不想上前,柳貴妃見此一個眼神掃過去,她到底還是慢慢走到了葉皎皎身邊。
轉眼便換了一副神情,揚著笑拉起葉皎皎的手,說:“皎皎,你頭上的傷好些了嗎?這幾日我和覺哥哥都很擔心你,一直想要去看你的,可是你宮裡頭的那些狗奴才,太可惡了,都不讓我們進去,還說是你吩咐的。皎皎,你纔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對不對?”
皇太後聽見這話,眉頭狠狠一皺,眼神犀利地看向蘇嫣然。
蘇嫣然卻並未察覺,繼續說著和以前一樣討好葉皎皎的話,“皎皎,我覺得你應該懲罰一下你宮裡的那些假傳旨意挑撥我們關係的狗奴才了!”
聽完她的話,葉皎皎也不急,隻抬眼冷冷打量著她。
蘇嫣然比她大了兩歲,如今倒是也出落得初具美人的模子,但和她記憶中那個鐵了心要將她關入冷宮折磨她的蘇貴妃還是有些差彆。
身形和柳貴妃一致,隻用一個“弱柳扶風”便可形容。今日還特意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襯托得那腰身,更像是一陣風便可吹倒的樣子。
是宇文覺喜歡的類型。
果然,當她把目光看向另一旁坐著的宇文覺時,正好看到了他還未來得及從蘇嫣然身上收回的滿是欣賞的目光。
她冷笑一聲,甩開了蘇嫣然的手。
然後一邊拿帕子擦著,一邊故作無辜的眨眨眼說道:“哎呀,真不巧,不能順著你的意思懲罰我宮裡的奴才了呢,因為那就是我吩咐的呀!”
蘇嫣然被她這一甩,還有些懵,才堪堪穩住了身形,卻又往她身前湊過去,“為什麼呀,皎皎?你以前生病的時候不是最喜歡我和覺哥哥去看你了嗎?”
蘇嫣然這一口一個覺哥哥、覺哥哥的,聽得她簡直心生煩躁。
不,應該說,見到這兩人她就覺得煩躁,噁心,還想吐!
於是她將擦手的帕子一丟,還跳下去故意踩了兩腳。
然後睜著大眼睛看著她,一臉天真地問:“蘇嫣然,本公主討厭你討厭得有那麼不明顯嗎?你還要上趕著來找罵?本公主趕明兒就回去寫個【狗與蘇嫣然、宇文覺禁止入內!】的牌子立在我皎月殿門口,這樣你懂了嗎?”
葉皎皎怎麼會突然對自己有了這麼大的敵意?
蘇嫣然想不通,宇文覺也想不通。
按理說從前葉皎皎就對自己言聽計從,如今知曉是自己救的她,更應該感激涕零以身相許纔是。
但他冇說話,隻冷眼旁觀。
聽完她這話,蘇嫣然倒像是很受打擊,捂著胸口倒退了兩步,眼裡含著淚水,將落未落,偷偷看了一眼宇文覺。
纔對葉皎皎說道:“皎皎,你怎可這般說話。你這樣說我便罷了,怎麼能如此侮辱覺哥哥呢?他可是一直都很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