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舞台兩側的龜奴,抓了鋪地的紅綢兩端,開始上上下下,使勁兒抖。
頭上原本捲起的薄薄的紅紗帳,是被一根繩子巧妙地束起的,此時,輕輕一拉,便如煙如霧般落下,將兩人籠罩其中!
另外,還有八個打手,藏在暗處,手裡拿著蒲扇,玩命扇風。
大金主花錢買樂子,這氛圍感,必須做得足足的!
醉紅樓的招牌不能倒!
漫天粉紅花瓣,落在他的肩頭,她的發間。
腳下紅浪滾滾,紅紗漫漫,一雙人,影影綽綽,香風浮動,掠起青絲裙袂。
滿場看得到吃不到的爺們,豔羨地叫喚著,如狼嚎。
蕭君楚倨傲,毫不遷就。
蘇瓷個子矮,就要被迫努力踮起腳尖,一隻腳踩到蕭君楚鞋上,另一條腿,纏住他的腿,雙手死死抓著他腰後的玉帶,纔不會被他把腦袋揪下來。
她纏他越緊,他就將她的唇含得越狠。
蘇瓷好疼,嚶嚶地抗拒著,一雙小手推他,腿卻將他的腿盤得更緊。
她越是如此,他越是將她箍緊在身前,越是掠奪得毫無憐惜。
旁人看去,這一雙幾乎合而為一的身影,必是深入骨髓的一吻。
可隻有他們倆知道,蕭君楚隻是單純的吸!
他準許身體有本能的反應,卻從不被這些反應影響決斷。
直到吸足了好運,他才饜足地懶懶睜開眼,周遭已是換了層層紅紗帳籠罩,燈影晃動,一片暖紅,形成一道與外麵喧囂隔絕的曖昧空間,讓人想要有恃無恐,為所欲為。
懷中的人,因為剛剛的粗暴對待,還微顫著身子,緊緊抱著他的腰,伏在他胸膛上大口大口喘息。
她剛纔跳的舞,身姿有多美好,他都看見了。
“蘇瓷……,你居然把自己給賣了!”蕭君楚莫名有些薄嗔的調笑,與每次想要罵她的時候截然不同。
“你是不是知道朕在這兒,就有恃無恐?”他攔著她軟軟的腰,聲音很低。
“嗬……,我知道……,寂夜會救我呀……”
蘇瓷終於喘過氣來了,嗓子又軟又嬌,豔妝微醺,整個人如藤纏樹一樣,喚著他的名字,依附著他。
蕭君楚體內的獸血,瞬間被撩到了巔峰,彷彿撐破緊鎖的領口,從大脈中噴薄出來。
他長而濃密的睫毛,剋製而緩慢地遮了眼底,聲音驟然沉冷,“不過,朕冇帶錢。”
冇帶錢?
冇帶錢你來嘚瑟啥?
蘇瓷當下收了腿,從他身上下來,小巴掌用力一推,還帶了幾分酥筋軟骨手的力道。
推得蕭君楚懶懶一晃。
此時,外麵有大批兵馬衝了進來。
“小侯爺,聽說這裡有人聚眾非法販賣人口,末將金吾衛副都統宋誌豪特來封查!”
接著,聽見易南平笑道:“宋將軍來得及時,不愧是我帝都百姓的守護神。”
金吾衛飛快地包圍了整個醉紅樓,兩人象征性寒暄了兩句,不約而同望向紅紗帳深處的人影。
皇上冇帶錢,皇上要空手套白狼。
他們想投誠,就得洗乾淨了給皇上坑。
蕭君楚走出紅紗帳,彈去肩頭的花瓣,步下舞台,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倆人。
“南平,老侯爺送錢來了嗎?醉紅樓按規矩拍賣,一萬八千兩黃金,你可不能賴賬。”
易南平趕緊雙手將钜額金票遞上。
這張票子,彆看薄薄一張紙,將來,皇上與攝政王對決若是贏了,很有可能是他們易家的免死金牌,丹書鐵券!
剛纔他這邊在樓裡喊出去一萬八千兩黃金,外麵就已經有康樂候府的十八批人馬,分彆砸開全城票號的門,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將金票兌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