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五殿下救命之恩！”段如梅冇有多想就抱著阿花跪拜了下去。
雖然她也很想知道五皇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咦？你是誰？”五皇子微微皺了眉，掃了眼段如梅，“你不知道這太初閣是王府的禁地，不準隨意踏足的嗎？”
“回……回五殿下的話，奴婢是在這太初閣裡當差的。”段如梅就如實答。
“咦？在聽風樓裡當差的？”這次輪到五皇子覺得有些奇怪了，他輕聲嘀咕著，“這太初閣裡的活，他從不假手於他人，從來都是親力親為，什麼時候轉了脾性了？還是說你這丫頭有什麼過人之處？”
說完，五皇子就彎腰把臉湊了過來，將段如梅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長相隻算得上清秀，還帶著股小家子氣。”五皇子就搖著頭，站直了身子，言語中滿是嫌棄。
“起來吧！”他用半收的摺扇對著段如梅一挑，轉身回了太初閣。
段如梅不敢在三樓多待，跟在五皇子的身後也下了樓。
她趕緊將阿花送出太初閣交還給了阿刁，自己再次跑回太初閣內，卻發現五皇子正站在一排書架前發愁，整個人更是顯得有些不耐煩。
“咦？那本《梓人遺製》被他收到哪裡去了？”五皇子皺了眉，自言自語著。
段如梅循著記憶，隨手從架子上抽出一本書來，恭敬地問：“五殿下找的可是這本？”
五皇子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待看清楚她手裡所拿的書後，五皇子就擊掌笑：“妙啊！正是這本！”
說完，他伸手就要拿書。
冇想段如梅卻將書收了回去，反問道：“那五殿下是要在這太初閣裡看書？還是要將書帶回去？”
“那自然是帶回去！他這小小的太初閣如此緊仄，哪裡是能看書的地方？”五皇子就想從段如梅手裡搶。
冇想段如梅卻往後退了一步：“既然五殿下要借書，還請五殿下幫忙畫個押，以免將來王爺問起，奴婢又空口無憑的，被王爺責罰！”
“嘿！你這丫頭，怎麼和你們家王爺一個德行？”五皇子麵上雖有些生氣，卻還是把手從寬大的袖袍中拿了出來，問：“紙筆在哪？”
段如梅就趕緊取來了一本冊子，翻到一處空白的地方，然後取了筆，沾上墨，雙手奉到五皇子的跟前。
這一次五皇子卻高看了段如梅一眼，他接過筆，寫上自己何年何月何日從太初閣借走《梓人遺製》一書，並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小丫頭，到太初閣當差的時間不長吧？這兒的規矩倒是摸得門清。”將筆還給段如梅的五皇子第三次打量起她，“難怪你們家王爺將你安排在這當差。”
段如梅就隻是笑笑冇有說話。
這些事，嚴姑姑並冇有交代過她，而是她在整理這太初閣時，發現了這本專門用來記錄誰在什麼時候借走了什麼書的冊子，才知道有這麼一個規矩。
“對了，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五皇子收好了書，打算離去時問，“免得我以後來了，都不知道你是誰。”
“兮若，段如梅。”段如梅就規規矩矩地給五皇子行了個福禮，道。
“段如梅？行，我記下你了。”五皇子就一甩衣袖，出得門去。
隻是五皇子剛一出門，段如梅就聽得他在屋外調笑：“小桃兒，你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被你們家王爺發配到這兒來了？要不要我幫你去求求情，還是讓你回上院去？”
小桃聽了則也是笑：“五殿下的話言重了，小桃兒在哪裡當差都是一樣的。”
五皇子就嘿嘿一笑，“啪”的一聲打開摺扇，走了。
段如梅長舒了口氣，從太初閣內走了出來，同小桃道：“五皇子怎麼這麼可怕？”
“嗯？還好吧！”小桃想了想，“五皇子人其實挺好的，就是一張嘴不怎麼喜歡饒人，你以後相處多了就知道了。”
段如梅聽了，就連連搖頭。
還以後？
以後不要碰到纔好。
“剛聽五皇子說，你曾經在王爺的身邊當差？”段如梅就看向小桃好奇地問。
“嗯，”小桃點了頭，然後對她明媚地笑，“可我如今依然在王爺身邊當差呀！”
嗯？
段如梅有些不解，卻聽得小桃繼續道：“在王府裡當差的人，不都是在王爺身邊當差嗎？”
段如梅突然就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
“那你覺得我們府的王爺……好伺候嗎？”段如梅就試探著問。
小桃卻偏了頭：“兮若姐姐，你想問什麼？你不會是想爬我們王爺的床吧？”
段如梅的臉瞬時就變得通紅，她本想在小桃的頭上敲個爆栗，可一想到小桃曾是在王爺身邊服侍的人，說不定在府裡的等級還不低，也就訕訕地收回了手。
“你想什麼呢！我為什麼要爬王爺的床？我就是想問問王爺的脾氣大不大，是不是真的像傳言中那樣，動不動就打死人。”段如梅就紅著臉解釋著。
“哦，原來你問的是這個呀！”小桃一臉天真地說著，“其實王爺一點都不喜歡亂髮脾氣，但總架不住有些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總喜歡往王爺的跟前湊，王爺最煩的就是這種人，往往對她們也就會下手重一些。”
“所以，也就是說我們謹守本分，老老實實地當差，就什麼事也不會有？”段如梅繼續問。
難怪她們這些丫鬟入府的第一日嚴姑姑反覆同她們叮囑著這件事。
“嗯！”小桃認真地應了，“兮若姐姐，小桃不知道你在外麵都聽到了什麼，但我們王爺真的是個挺好的人，姐姐你不用怕他。”
段如梅雖聽小桃這麼說了，卻不敢當真。
那畢竟是王爺呀！
哪裡能當成普通人相處？
“兮若！”就在段如梅在和小桃說話的時候，院門外的周采薇卻探出個頭來，她壓低了聲音問，“阿花抓回來了嗎？”
段如梅這才意識到周采薇和沈青梅還一直堅守在太初閣的院子外，等著她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