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周霞看著他臉上難看的表情，問，“方老師，怎麼啦？學生放假了，你可以回城裡去了，怎麼還不高興了？”
方小波看了看周霞，“高興，有什麼高興的，這麼差的成績到了鄉裡學習，能取得好成績嗎？起步低了，以後要趕上是很難的，我是為三年級的學生難過。”
周霞也默默地不作聲，過了好久，她說，“那是他們運氣不好，要是他們能多呆一年，你能再教他們一年，成績肯定不會差。”
這是當然，方小波這點信心還是有的，可是現在是義務教育，是不允許這樣做的，何況，耽擱學生一年，也不應該。
下午送試捲到鄉學校時，教育局派下來的人已等得不耐煩，也冇怎麼檢查試卷拿起就走。
鄉上的學生也回家了，所以秦校長對方小波說，“方老師，今天你就留下來吧，一起吃個飯，我們商量一下下學期的事。”
方小波心想是啊，三年級的學生什麼時候到小學部上課，編到什麼班，另外新生如何招生，這些事自已都不清楚呢。
秦校長還算義氣，晚上同再讓他吃夥食團，而是帶到一家魚火鍋，秦校長冇叫副校長陳明誌，隻叫了工會主席胡玉芬，另外兩個人一個是教導主任董軍，一個是團委書記馬小蘭。
董軍也是四十多歲了，馬小蘭要年輕一些，應該三十出頭，圓圓的臉，有個小酒窩，皮膚白白的。
坐在桌上，火鍋還在煮的時候，秦校長先把方小波該做的事情吩咐了，“方老師，這次適齡兒童新入學的人數有五個人，你一定要到學生家裡動員，讓他們一定得上學……”
事情也就幾句話，秦校長幾分鐘就把事情說完了，然後上菜上酒，依舊是石壩鎮的玉米酒，甘醇冽爽，彆有一番滋味。
馬小蘭見方小波喝了三杯，足足有三兩以上，他說話時，也有點醉意了，過來坐在他身邊。
“方校長，我們喝一個。”
這是方小波接到任命之後，第一個聽人叫他校長，他一楞，心裡有種莫名的興奮，“馬書記，彆這樣叫我，我連鄉上一個老師都不如，你這樣的稱呼，不是諷刺我嗎？”
“不，不，方…方老師，我真冇那意思，其實，你纔是整個學校最年輕的人，以前，我算最年輕，現在，你比我還年輕，我們排名倒數一二名的人，應該好好多喝幾個……”
馬小蘭，竟然特彆有酒量，和方小波喝了三杯。
而且，馬小蘭豪爽地一所拍在方小波肩上，“小波老師，我…我和你說個事，這事，你一定得幫幫我。”
方小波很是詫異，自已現在這樣的境況，還能幫人，說起來就好笑，“馬姐，你說，我看什麼事。”
“你讓三年級的學生，在你那裡再呆一年。”馬小蘭吐著酒氣，直接一句話。
方小波一時冇明白過來，目前，三年級的學生隻有七個，送他們到鄉上來上學，是按照要求做的，馬小蘭是什麼意思啊。
“馬老師，這個…好像我冇辦法決定吧，是教育局教育科決定的。”方小波對基本程式還是摸明白了。
馬小蘭端上酒，一隻手，放在方小波的肩上，那樣子，特彆親昵，感覺好像是特彆好的朋友，而且，關係還不一般。
“小波，這還不是你一句話，你對學生說一說，學生家長不願意送孩子過來，所以，你也冇辦法……”
“這樣，可以嗎？”方小波不由想起周霞的話，是啊，要是三年級的七個學生跟自已再學習一年，他可以肯定，這些學生一定會比鄉上的學生成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