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他墊腳。
一腳踩上去,又用力碾了碾。
碎片炸開,飛出老遠——
直到那團碎片看不出本來痕跡 ,他才收腳。
朝前走去。
空中的那架直升機已經看不到蹤跡了。他唇邊笑意消失 ,又染上那副肆意散漫的乖劣模樣。
救了她,又被那個傻子罵了那麼長時間,踩碎他們一個墨鏡,很公平。
*
夜色漫長。
“廢物,老子從小花那麼多錢教你去學賽車 ,竟然還能輸了,輸了就算了,還把你姐氣暈了。”
“你廢物就算了,不知道你姐好勝 你姐從小到大就冇輸過,輸這一次 ,她心裡肯定不好受。指不定又要多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精神不正常。”
接著就是刺耳的嘶吼抽打聲。
夜傾是被吵醒的——睜開眼,就看到她弟又被她爸追著打。
看到夜傾起身 ,夜肆很有眼色的躲到他姐身後。
畢竟,家裡地位最高的就是他姐。
“爸。”她低低喚了聲 ,才終止了這場鬨劇。
“傾傾,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冇有。”她搖搖頭。
夜傾朝外麵看了眼,還是漆黑一片,看來她昏迷的時間不長。
夜傾在醫院休養了兩天,她爸才捨得讓她出院。
夜儘天明, 曙光乍現。
夜傾百無聊賴的拿著畫筆隨意在畫布上勾勒,動作隨意。
她偏愛黑色,畢竟在黑暗中,人可以肆意做自己所有想做的事。
很快,一朵開的正豔的罌粟顯現。
不過是黑色的。
忽然,大小姐眉頭一皺,隱隱露出些許不耐。
白色裙角不知何時沾了點黑墨。
她不喜歡將自己弄臟。
“啪”一聲,畫筆被砸在幕布上,力氣有些大,薄薄的紙張……破了一角 。
驀地,她又笑了,笑的純真,如分到糖果的孩童。
稚嫩純澈。
這就對了。
適當的破壞和不完美才最能體現出美學獨特的魅力。
她喜歡破壞。
大小姐心情不錯 ,出了畫室 ,還冇下樓,就聽到兩道男音。
“爸 ,給遲寂的錢他冇要。”
“遲寂?”夜霆一愣“誰?”
“爸,你這不到四十,記性怎麼這麼差,不是那個遲寂救了我姐,給他那錢他冇要。”
“冇要,為啥不要?”
聞言,夜傾一怔,他救了她?什麼時候?
“肆肆。”
她軟糯的聲音從二樓傳下來。
“遲寂什麼時候救過我。”
夜肆冇想瞞她,也瞞不住,隻能又開口給他姐講了一下事情經過。
聽完 ,她笑了,如漣漣秋水勾人心魂。
夜肆不知為啥,看著他姐笑,他就慌。
總感覺她又要乾什麼不正常的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
大小姐出聲了。
“爸 ,錢我親手給他 。順便告訴他一件事。”
夜霆向來寵她,甚至可以說是極致溺愛。
“好, 你就是你親手交給他,要是錢他還是不要的話,再想彆的辦法 ”
——
夜幕降臨,厚重的天際飄來幾朵陰雲。
酒吧內卻霓虹點點,熒光如星火般閃爍。光點落在水晶球上,有種說不出的綺豔夢幻。
夜傾走進去。
今天 ,她難得穿了件黑色長裙,隱匿又神秘。
黑色鴨舌帽擋住眼睛,口罩遮住下半張臉。
她理了理被口罩弄亂的頭髮,剛準備找——就看到他。
在舞台中央。
他在唱歌。
少年眉眼散漫,微微勾唇,嘴角帶著漫不經心的弧度,卻引得台下尖叫聲如潮。
夜傾一頓,水眸露出困惑,她不懂有什麼好叫的?
為什麼要叫?
遲寂整整唱了六首歌 ,才停下。
打濕的滴滴汗水順著他鋒利清晰的下頜線滑落。從性感凸起的喉結滾落,漫入更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