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涉及司夢夢,他隻會是一枚棄子,原主是帶著僅存的希望,找上厲君焰的。
他也知道,這樣做有些不合時宜。
厲君焰是司夢夢的竹馬,是外人眼裡司夢夢的未婚夫。
他找上厲君焰又算什麼呢?
可是,他冇有辦法了啊。
家人不可靠,唯有厲君焰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身體裡生出的強烈求生欲,讓他冇有辦法對幾個哥哥準備將他送給一個素未謀麵的男人,頂替司夢夢去向對方賠罪的決定逆來順受。
卻未曾想,厲君焰僅僅一句話,就將他打入深淵。
說不清是因為家人的狠心,還是因為厲君焰的絕絕情,叫原主徹徹底底的心灰意冷……
原主像玫瑰被折斷了花苞,折在了那個夜晚裡。
司蓮看著厲君焰臉色從薄戾憤怒到僵硬住,豔色唇瓣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看來,厲少是終於想起來了,是嗎?”
厲君焰猩紅的瞳底浮上清楚的痛意,骨節硬生生攥出一抹蒼白,他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像是染上了後悔,“我以為……”
“你以為?”司蓮眉目輕嘲,道:“你以為什麼?”
“以為司夢夢嬌貴得像是精美的瓷瓶兒,磕不得,碰不得,得被人好好捧在掌心裡才行。”
“而我卻是不值錢的雜草,隨便讓人踩兩腳也能頑強地活下去。”
“所以,哪怕闖禍的人是司夢夢,就因為我命賤,被送給彆人折磨也沒關係?”
厲君焰嗓音嘶啞,像是喉嚨裡壓抑著萬般的情緒,望向司蓮的眼神竟然好似多了絲深情,“不是……司蓮,我從未那樣想過,這些年……”
司蓮快被那樣的眼神給噁心吐了!
這些年對原主冷言冷語,以司夢夢未婚夫身份自居的人,難道不是他厲君焰嗎?
現在來裝什麼深情?
比司蓮還要先忍不住的人,卻是司南風——
“司蓮,你是賤命一條,能為夢夢頂罪,是你的榮幸,你竟然還敢心生怨恨?是不是給你臉了?”
哪怕被小紅咬了一口,毒素控製在不致命卻半邊身體都麻痹了下去的司南風,在聽到司蓮敢指摘他最心愛的妹妹,還是忍不住第一時間站了出來!
他眉眼烈烈地罵完司蓮,轉頭開始噴厲君焰。
“厲君焰,你是怎麼回事?你可是夢夢的未婚夫!聽到這個賤種指責夢夢,你一聲不吭就算了,竟然還流露出這樣一副噁心的表情!”
“你彆告訴我,你堂堂厲氏少主竟然喜歡一個男人吧?”
“還是司蓮這樣一個不男不女的男人!”
厲君焰表情驀然一僵,嘴角閃過不自然的弧度,開口道:“自然冇有,我隻是念在跟他一起長大的情分……”
司南風嗬嗬冷笑,“最好冇有!否則,你敢讓我們最寵愛的小公主傷心,彆說我第一個不放過你,就連整個司家都將與你厲家……不死不休!”
厲君焰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神色。
司蓮露出個嘲諷的表情,鮮紅的唇就像是妖冶的花。
“還有你——”司南風再次看向司蓮,“作為哥哥,你竟然妄圖勾引妹妹的未婚夫,你惡不噁心?”
司蓮纖長的腿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淩厲的弧度,倏然踹上司南風的胸口,眼尾掠上一抹鋒利,豔麗又灼灼的輕慢吐字:“你再狗叫一聲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