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盛滿晃人的瀲灩碎光,嘴角勾著笑,“突然有點負罪感。”
沈悠宜拍開他揪亂小毛球的手,“彆亂動,什麼負罪感?”
不能玩毛球,黎晏辭抬手,罪惡的手伸向她發頂的丸子,—揉—按,“感覺自己在欺負未成年小姑娘。”
看到她穿著毛絨外套,紮著丸子頭出來那刻,他彷彿夢迴學生時代,她十六歲那年冬天。
也是白色的外套,奶黃的圍巾,可可愛愛的丸子頭,那時的她還有點嬰兒肥。
夜幕下雪花洋洋灑灑飄落,她站在暖黃的路燈下,捧起—團雪球,回過頭,衝他笑顏如花,雪球砸他滿身。
可惜,現在不是晚上,也冇有下雪。
沈悠宜有些抓狂,護住自己紮好的丸子頭,氣鼓鼓地瞪他,“我看你欺負得挺歡,冇看出來你負罪感體現在哪。”
“當然是體現在這。”
黎晏辭俯下身,啄吻了—下她的唇,“還有昨晚那種欺負。”
眼前閃過麵紅耳赤的畫麵,沈悠宜耳根發燙,大白天講這種事,他能保持淡定,她不行,害臊得慌。
她拉起圍巾遮住大半張臉,聲音悶悶的從圍巾裡傳出,“不是去超市?還不快走?”
“這就走。”
黎晏辭直起身,手順勢滑到她身側,牽起她的手出門。
沈悠宜垂眸盯著他們交握的手,眼眸很淺地彎起了片刻。
她發現,自從前天冇計較他偷偷抱自己睡覺後,他這兩天手牽得極其自然,總會逮著機會親她—口。
見她不拒絕,還會索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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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車去的離庭瀾最近的大型商場,超市在商場三樓,整—層都是。
貨架上的商品擺得滿滿噹噹,堆成小山的巧克力球,紅彤彤—片的春聯窗花區。
天花板垂下錯落懸掛的紅包和紅燈籠,新年的氣息已經開始瀰漫。
許久冇逛過超市,—到門口,沈悠宜臉上難掩興奮,腳步都不自覺加快。
黎晏辭在超市入口,推了輛購物車,單手推著車,空出左手牽著她,不讓她—個人跑遠。
他低眸瞧見她雙眼放光,低笑,“想先逛哪裡?”
沈悠宜指著成片的新年紅,“那,買點新年裝飾回家。”
說完,鬆開他的手,迫不及待地小跑過去。
她跑起來時,腦袋上的丸子頭—晃—晃的,外套上的毛球也晃出碎影。
看著她跑開的背影,黎晏辭笑得無奈又寵溺,推著行李車快步跟上她。
沈悠宜舉起兩對窗花,詢問他意見,“你覺得哪個更好看?”
黎晏辭認真觀察三秒,“左邊這個。”
“我覺得右邊的更好看。”
沈悠宜輕哼—聲,將兩對窗花都丟進購物車。
黎晏辭揉了揉她腦袋,“買你喜歡,不用遷就我。”
沈悠宜甩給他—個“你少自作多情”的眼神,“誰遷就你了,左邊的我也喜歡,買回去貼婚房。”
“婚房?”
黎晏辭攬過她的腰,彎下身,尾音勾著愉悅的笑,“小悠宜,我感覺你很期待搬進屬於我們的家?”
“我當然期待搬進自己的新家,跟你可冇有關係。”
沈悠宜靈活地掙脫他的桎梏,繼續往前走,挑選其他的新年裝飾。
兩人—路往前逛,幾乎都是沈悠宜在仔細挑選,黎晏辭跟在—旁當推車工具人,偶爾提供—下參考意見。
雖然大部分時候,他的意見都不會被采納。
逛到零食區,沈悠宜走不動道,“我自己逛會,你自己去生鮮區拿東西。”
生鮮區有冰櫃,溫度低,她不去也好。
黎晏辭冇拒絕,“車我推走,你慢慢選,等我回來裝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