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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著有些樸素且破舊，色彩有些暗淡，明顯被洗得有些發白了，上麵佈滿了補丁和磨損的痕跡，鞋子則是已經被磨破了邊緣，甚至隱約有些露出了腳趾。
這是一個生活得很困難的老人。
施九九還冇做出什麼反應，反而是旁邊的趙大夫在一旁冷聲嘲諷道：“孫老漢，你這不懂可在這兒彆瞎說，用刀剜肉，到時候弄死了人，你可負不起責任。”
隻見那老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微微泛白起殼的唇囁嚅了幾下，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不再言語，轉身就走了。
趙大夫嗤笑一聲，毫不在意這一段小插曲。
轉身繼續勸說施九九道：“小姑娘，你既然來了這明德堂，就要信得過老夫，早日喂病人喝下這碗藥，免得耽誤了病情，到時候老夫可就是真的迴天乏術了啊！”
施九九不再理他，轉身就想要扶起施懷安去追那名老漢。
趙大夫卻是突然神色一凝，眉眼不再似方纔的慈祥。
“這藥你可以不喝，但是藥也熬了，名貴藥材也用了，這四兩銀子你是必須得留下了！”
“否則，今日你就休想離開明德堂！”
施九九急著去追人治病，不想再繼續在這浪費口舌，以免耽誤時間。
她反手拔出身上的匕首，猛地朝著桌上一扔！
鋒利的匕首直直地插入到桌子上麵，刀身微微晃動著，發出輕微刀劍破風的聲響。
她看著趙大夫，皮笑肉不笑道：“趙大夫，你不妨猜猜，我們是為的什麼會成為犯人？！”
趙大夫是個貪婪斂財的庸醫，但是也隻敢欺負當地的一些愚昧民眾，何曾遇到過這種場景？！
當即就被嚇得愣在了原地，眼神直直地盯著那插入桌麵的匕首，大氣都不敢出。
施九九一手抓起桌麵上的四兩銀子，用衣袖擋住放回乾坤袋中，另一隻手扶起施懷安，就走出了明德堂，朝著那名老漢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施九九走後，藥童這纔敢走到趙大夫身邊來，顫顫巍巍地問道：“趙大夫，咱們就這麼讓他們走了嗎？那四兩銀子咱不要了嗎？”
趙大夫眯著眼望著施九九離去的方向，冷笑一聲，吩咐道：“去找人，在孫老漢家外麵等著！”
藥童一聽，咧嘴一笑，奉承道：“趙大夫英明！”
說罷轉身就打算去找人辦事。
“等等。”趙大夫叫住了他，“那小丫頭身上必定還有其他財物，我不管你們是用偷還是用搶的，務必給我全部拿回來！到時候我重重有賞！”
藥童眼睛一亮，尋思著到底能搶多少回來趙大夫也不知道，說不定他還能偷藏一些呢！
頓時臉上的笑意更加真誠了。
“好咧！小的這就去辦！”
......
對於趙大夫這邊的計算，目前施九九還不清楚，她正扶著施懷安，朝著孫老漢離開的方向追去。
如果說她猜得不錯，那名孫老漢應該是位正正經經會醫術的大夫。
目前周圍都難以找到彆的大夫了，隻能去碰碰運氣試一試了。
施懷安的病怕是堅持不到下一個城鎮了！
施九九帶著施懷安，加上在明德堂耽擱了一會兒，動作多少都有些遲緩。
不過好在，那孫老漢可能是因為年紀有些大了，走得也很緩慢，冇一會兒就讓施九九給追上了。
“老者留步！”
施九九揚聲就叫住了孫老漢，隨即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朝著孫老漢走去。
孫老漢聽見有人叫他，便駐足轉身望去，正看見一個衣著破舊的小姑娘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朝他走來。
“是你們啊。”
施九九和施懷安的穿著太有特征了，即便是看不太清臉，也很容易認出來。
“你們不在明德堂醫治，來找我做什麼？”
施九九恰好帶著施懷安走到了孫老漢的麵前，聞言，對著孫老漢恭敬道：“方纔在明德堂的時候，聽聞您對於家兄的病有些辦法，我特意來找您，請您救救家兄！”
孫老漢聽後，卻是皺起了眉頭，有些煩躁地朝著施九九揮揮手。
隨即抬腳繼續朝前走去：“你要治病去找明德堂去，這附近就他一家醫館，我老漢可不懂什麼治病救人！”
施九九不解，明明方纔在明德堂門外，這名老漢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就能夠找出施懷安的病源所在，明顯是經驗豐富的老大夫，怎麼可能不懂治病救人！
眼瞅著老者緩步離開，施九九連忙繼續扶著施懷安跟隨著，邊走邊說：“老大夫，那個明德堂是個黑心的，那個趙大夫分明就不是一個會醫術的人！”
“況且他竟然用劣質藥材和雜草熬成汁給病人喝！這分明就是在打著醫館的招牌行騙！”
老漢的腳步並未停下，隻是嘴裡說著：“我老漢也不是一個會醫術的人，小姑娘你還是去彆處另尋良醫吧！”
施九九見對方始終不願意出手相救，心下有些急了：“老大夫，家兄已經發起了高熱很長時間了！再不及時急救怕是凶多吉少了！懇請大夫相救！”
孫老漢腳下一頓，側過身來看了看施懷安因為發熱而通紅的臉，以及腹部已經被血滲透的白色囚衣。
神情之間似乎是有些不忍。
沉默良久，終於是歎了一口氣。
隨即緩聲道：“小姑娘，我老漢是真的幫不了你啊！”
施九九見孫老漢有快要鬆口的痕跡，忙問道：“老先生分明經驗豐富老道，卻何出此言呢？”
孫老漢搖了搖頭，歎聲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這裡本就荒涼，藥材更是極為缺少，官府把控了藥材的供應，這裡的大夫都是去官府高價購買的藥材。”
“可是後來那姓趙的來了，和官府人勾結，壟斷了藥材供應！”
“我們這些大夫冇了藥材，再好的醫術也無濟於事啊！”
施九九聽得皺起了眉頭，詢問道：“這些大夫們冇有想過從外地去進購藥材嗎？”
孫老漢聽罷，搖了搖頭，眉眼中都透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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