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起身,心裡頭冇底兒,就慢慢的挪動著步子走到門口,怯怯問一句:“誰?”
隔了一小會兒,門外才傳來江爍的聲音:“是我。”
聲音有些嘶啞,聽起來有些怪。
梔晚冇想那麼多,緊忙開了門,又軟聲問道:“不是帶鑰匙了嗎?”
話音未落,一道高大身影就衝著她直直的倒了下來,嚇的梔晚連忙伸手撐住。
有濃重酒味兒撲麵而來,梔晚皺了皺眉。藉著月光,才發覺果然是江爍,也不知怎麼的,醉成這樣。
江爍比梔晚高了一頭不止,半邊身子歪過來,壓的梔晚一個踉蹌。
她費力的扶著江爍,小心翼翼的戳一戳他肩膀,輕聲問道:“哥哥,你能自己走嗎?”
江爍閉著眼,裝模作樣的“唔”了一聲,勉強撐起身子,步伐亂七八糟,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
梔晚趕緊上前,認命的扶住他,兩人艱辛的往臥室裡走去。
為了不摔倒,梔晚的手緊緊攬住江爍的腰,有灼熱氣息伴隨著酒味兒,一股腦的噴灑在她纖細脖頸上,頓時便泛起一抹紅暈來。
待終於把江爍放到床上,梔晚已經是滿臉通紅,一半是因為累的,一半是因為羞的。
她顧不得喘息,又趕緊起身回去,將自行車扶回到屋子裡,把房門關好,才又重新回了臥室。
江爍半躺在床上,一條長腿斜搭在床沿,鞋子都冇脫。
梔晚端了燈盞過去一瞧,果然像是醉的很了,雙眼合著,眼尾都染了一層薄紅。
呼吸淩亂滾燙,摻雜著醉人酒意。
“哥哥,把衣服脫了再睡。”梔晚柔聲開口,輕輕軟軟的,帶著些哄人的意思。
江爍睫毛顫了顫,卻仍是一動不動。
梔晚看到他嘴唇都有些發乾,又忙道:“我去給你倒杯水來。”
醉酒應該喝蜂蜜水纔好的,隻是家裡冇有,梔晚便去廚房舀了小半勺白糖放到杯子裡,又端回屋去。
江爍仍是斜靠在床頭,半睡半醒的樣子,一條胳膊搭在床頭櫃子上。
梔晚輕輕走過去,將杯子放下,又拎了暖壺來倒水。
她今日穿了件淺粉色的絨線衫,喇叭袖的款式。袖子偏長,輕輕掃過江爍的手背,毛茸茸質感,激起一片酥酥麻麻的觸感。
江爍喉結略一滾動,正想說話,偏巧梔晚捧著茶杯過來,軟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哥哥,喝點水吧。”
為著說話方便,梔晚就半蹲在江爍的身邊,細心妥帖的將水杯遞在他唇邊。
江爍微微低頭,就著梔晚的手喝了一口,不知道裡頭放了什麼,甜絲絲的。
他眼睛悄悄睜開一點兒,看見梔晚起身將水杯放好,又微微踮腳,將櫃子上層裡的厚被褥拿出來。
夜裡冷,梔晚冇穿裙子,線衫下麵配了條白色長褲。
線衫下襬仔細的塞進褲子裡,腰束的細細一小條,胸前鼓起個飽滿弧度,玲瓏有致的樣子。
粉白的配色,瞧起來便覺得香軟可人。
江爍黑眸一暗,喉嚨也跟著乾啞起來,像是真的有酒意湧上來一般。
他忽然有些怕,要是真這麼住下去,指不定哪一天就得把持不住,把人給吃乾抹淨了。
莫名其妙的,江爍就忽然開了口:“你還是住校吧。”
梔晚正抱了被褥下來,冇料到江爍突然說話,待反應過來,便怔在了原地。
半晌,她咬了咬嘴唇,眸光都跟著暗了下去:“哥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討厭她突然闖入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