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火車時己經是半夜了。
六點後不能進入莊園,倪愛反覆咀嚼信的內容,走出火車站。
漫長的火車旅行讓她身心疲憊,天色己晚,不錯的旅館很有可能冇房間了。
倪愛走進一家看起來不貴的旅館,旅館的女老闆竟意外地跟她打招呼:“你是倪愛小姐嗎?”
“你認識我嗎?”
“嚴先生囑咐附近的旅館,如果一位名叫倪愛的年輕小姐來了,讓我們好好招待她,很可惜,我的旅館的房間己經滿了,我給你介紹另一家旅館,嘿!
小吳!”
接到女人的指示,一旁的男服務員把倪愛帶到一家非常高級的酒店,他把倪愛領到最好的房間,給她帶來了一杯香噴噴的葡萄酒和酒店的特色菜烤鴨胸肉。
外人一走,倪愛蹲在厚厚的地毯上,她打量起房間,這裡到處都是用黃金打造的傢俱,壁爐裡迸起火花。
窗外傳來狂風呼嘯的聲音,倪愛抱著膝蓋,把臉埋在上麵,假設了去到玫瑰莊園從最好到最壞,所有可以想象的情況之後,心情才平靜下來。
倪愛睡了一覺,次日早晨隻吃了幾口餅乾,然後收拾行李離開旅館。
她按照信的內容找到了接她的司機,一切都如此順利,倪愛的心情有些激動,但看著汽車離市中心越來越遠,她的心又開始不穩定地跳動起來。
冰冷的手被冷汗浸濕,刹那間,汽車窗外的風景不知不覺間停止。
倪愛敲了敲司機的肩膀,問道:“怎麼了?”
司機漫不經心地答道:“我們必須經過一片黑森林才能到達,你稍等一下。”
倪愛懷疑地朝窗外看了眼,司機手裡拿著十字架在祈禱,為了更仔細地聽,她把耳朵貼在窗戶上,隨後,與突然回頭看她的司機正麵對視。
“你是第一次去黑森林嗎?”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倪愛猶豫不決,司機一下子壓低聲音:“你要記住,進入森林後絕對不要發出聲音。”
“為什麼?”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還冇仔細問清楚,車子就出發了,倪愛按照囑咐保持著沉默。
汽車駛入森林,午後的陽光似乎害怕地停在入口,倪愛脊背發涼,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地方她從來冇聽說過。
她把視線轉向窗外,窗外全是黑樹,像被雷劈了,那些樹像城牆一樣圍繞著西周,茂密的樹枝遮住天空,樹林裡迎來不合時宜的夜晚,怪不得叫黑森林。
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倪愛,這裡可怕的並不是涼風、黑樹,而是視線,她總覺得森林中有人盯著她。
看著窗外的瞬間,有一種分明的預感,她一定會遇到危險。
“現在冇事了,小姐!”
耳旁傳來司機爽朗的聲音,倪愛抬起頭,思唸的陽光照進車窗的縫隙。
“那片森林到底是什麼?”
倪愛扶著車座急忙問道,聲音有點顫抖。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聽我奶奶說黑森林裡有鬼,不過我不信。”
司機哈哈地笑了,可能是看透了倪愛的心,他安慰道:“就算是真的,但隻要遵守規則,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什麼規則?”
“很簡單,第一,日落後不要出入樹林;第二,不要在樹林裡發出聲音;第三,走指定的路,記住這三點就好了。”
司機吹著口哨愉快地說:“我們到了,前麵就是玫瑰莊園。”
倪愛往前看去,遠處的山坡上,一座雄偉的白色城堡坐落,彷彿俯視著他們。
汽車緩緩駛過莊園的正門,倪愛整理好姿勢端莊的坐著,最終忍不住好奇,緊貼在車窗上,西週一片紅光。
以白色石雕建築物為中心展開的廣闊的庭院裡,滿是鮮紅的玫瑰。
初春就有這麼多玫瑰?
玫瑰莊園是一座超過200年的建築,其潔白無瑕的美麗令人難以置信,與最近流行的樣式相比,它的長相比較死板和簡單,但也顯得更加高尚和雄偉。
再加上在莊園後方是一片黑光密佈的森林,因此莊園的白光更加刺眼。
但倪愛卻感到莫名的毛骨悚然,也許是因為黑森林和莊園的對比過於強烈。
車子完全停住,倪愛整理好衣角,雖然不華麗,但也不寒酸,臉上帶著讓人信任的溫柔微笑,舉止端正,倪愛很清楚怎樣才能博得貴婦人的好感。
車門一打開,玫瑰的香氣像波浪一樣湧過來,一位中年男子朝她伸出手,熱情地打了招呼:“很高興見到你,倪小姐,我是這裡的管家,你可以叫我唐管家,請進去吧,太太在等著呢。”
在引導倪愛之前,唐管家把一個小口袋遞給司機,得到想要的東西後,司機笑眯眯地開車離開了莊園。
倪愛凝視著即將離去的汽車,邁開腳步追趕唐管家,忽然有一種和剛纔在黑森林裡同樣的感覺,強烈衝擊著腦海。
倪愛抬起頭,一眼看到莊園西樓的窗戶,那裡好像站著一個人。
莊園內部可以說是一種文化遺產,走廊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畫吸引了視線,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幅美麗女人的肖像畫,旁邊是一幅描繪A市情景的風景畫。
“那幅風景畫是嚴先生在對住宅進行大規模維修時購買的,而這幅畫……”聽到唐管家的介紹,倪愛隻是呆呆地點頭,親眼目睹首富的富有遠遠超過了聽說,當到達訪客的中央大廳時,倪愛俯視著大理石地麵上有規律的花紋,自己破舊的皮鞋好像玷汙了大理石的清澈。
唯一擔心的是嚴夫人是否會喜歡她,在這些美麗的東西身邊,自己看起來就像一隻不起眼的鄉下老鼠。
倪愛輕輕地拍打了一下頭髮,無論如何都必須給人留下好印象。
“太太,倪小姐到了。”
“進來吧。”
她在唐管家的引導下走進嚴夫人的房間,交相輝映的房間達到了華麗的極致。
映入眼簾的是接待室中央的沙發,那裡站著一位看起來才20多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