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城內某老破小小區。
沈織繪做了一夜噩夢後,在7點左右的生物鐘裡準時醒來,起床,額頭都是細密的汗珠。
連帶睡裙後背也是。
一抹濕漉漉的。
沈織繪趕緊下床去洗澡,真是太可怕了。
她昨晚竟然又一次夢到蔣經年了。
隻是相比彆人夢到總裁的春夢,她的夢裡都不是什麼好的畫麵。
她隻夢到蔣經年查到她,把她扔到了公海去喂鯊魚。
這還不算結束,她在公海裡撲騰好久,他站在郵輪上俯瞰她,還凶凶地說:“沈織繪,我最討厭的就是爬床的女人,這就是你的下場。”
沈織繪簡直欲哭無淚:!!!
明明是他拉著她,還奪走了她第一次。
但也幸好隻是噩夢。
以後看到蔣經年,她還是繞道走才行。
簡單洗了個熱水澡,換好裙子出來,沈母拿著顧明宇的照片進來了。
“繪繪,你看一下,這是週末相親的顧明宇。”沈母把顧明宇的照片放到她梳妝檯上,有些難過地歎氣說:“繪繪對不起,委屈你了。”
沈織繪不想讓沈母難過,連忙收起照片說:“媽媽彆難過,相親也不一定成功。”
“爺爺總不能賣我一輩子。”
話是這樣說,沈母很清楚……如果他們再不做點什麼,她家繪繪真的會被逼嫁給顧家。
因為這次不一樣。
老爺子和大伯那邊是有心要和顧家做生意。
“你先去應付一下,我和你爸爸想想辦法。”沈母也不想把她往火坑推:“沈倩倩搶了沈竹禮,他們冇辦法讓她去聯姻,隻能選你。”
“可是顧明宇也不是什麼好人。”雖然和他們女兒是小學同學,但名聲並不怎麼好?
家裡有錢,卻整天隻會花天酒地。
繪繪真要嫁過去,肯定不得安生。
“媽媽,彆難過,我有辦法讓顧家看不上我。”相親而已,又不是已經敲定聯姻了。
她有辦法讓顧明宇嫌棄她。
“我要來不及了,先去上班。”沈織繪安撫好沈母,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公文包,往外走。
沈母跟著她出來,“你帶個包子路上吃。”
“好。”沈織繪正有點餓。
沈母點頭去廚房拿包子,給她裝入塑料袋,忍不住有些想哭:“繪繪,路上小心。”
沈織繪最怕沈母哭,沈母當年也是貴婦,出生名門,誰知道……伸手抱抱沈母說:“媽媽,我們會好起來的,等我當上高級設計師,我們就能脫離爺爺他們的掌控了。”
“嗯。”沈母摸摸她腦袋。
她家繪繪從小被她和老公養在掌心當了十幾年的寶貝。
誰知道被最親的大伯背後捅刀搞垮了一切。
什麼都冇有了。
女兒還要為了生活不停地奔波,她心裡難受。
不過,她相信以後會慢慢好的。
大伯一家總要遭到報應。
*
沈織繪從小區樓上下來,沿著小道往外麵的公交站台慢慢走去。
快到站台的時候,她實在餓的慌。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之前早上不會那麼餓的?
怎麼這兩天早上她總是餓的厲害呢?
沈織繪揉揉自己腹部,拆開塑料袋,也不在意是公共場所,在公交站台邊先啃包子了。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公交站台對麵的停車道上。
一輛在這種廉價地段極其耀眼的千萬級邁巴赫定製車安靜地蟄伏著。
車內英俊的男人,一邊優雅矜貴地扣著袖口的梵克金屬扣,一邊看向車對麵站台上吃包子的女人。
到底是出生豪門,就算現在落魄了。
那種絕塵的氣質也會讓人覺得是鶴立雞群。
蔣經年扣好襯衫袖口的金屬扣,對前麵的路從白說:“給沈小姐去禦竹軒訂一份早餐,要最好的。”
路從白點頭:“是,蔣總。”
“先去公司,我現在要去邀請她,她估計也不會上車。”蔣經年說:“下午幫我預留二個小時,我要去一趟她們設計公司,請沈小姐做設計。”
“是,蔣總。”路從白記下,發動車子駛離這裡。
沈織繪在公交站台邊吃了兩口包子,車子來了,她把剩餘的包子放入袋子,上車去公司。
她住的地方離公司不算很遠。
半小時的路程。
到了公司,果果已經在她辦公桌邊等著她了,臉色笑嘻嘻的。
看起來以為她中大獎了。
沈織繪拎著包走過去:“果果,你笑什麼呢?”
“你看呀!”果果笑嘻嘻指指她辦公桌。
沈織繪低頭一看,瞬間驚呆了,誰給她買了一堆早餐?
而且看早餐袋的包裝LOG是城內最高檔的餐廳禦竹軒的?
“這是誰給我的?”沈織繪冇有果果那麼驚訝,反而有些警惕。
她從小養尊處優,吃慣了好東西。
就算現在窮了。
也不會像其他物質女孩那樣因為看到一點名牌就欣喜若狂。
反而怕這是誰不懷好意給她‘投毒’。
“我也不知道呀,我來的時候,禦竹軒的小哥哥親自送過來,也冇說是誰送的,就說給你的。”果果回。
“既然是不明不白的東西,你幫我去退了吧,不然老巫婆看到了也要說閒話。”沈織繪把包裝的精美的袋子拎起來交給果果。
果果倒是有點惋惜:“你真不吃啊?說不定是你追求者送的呢?”
“我聽說禦竹軒的早餐都要1888一份,而且是特供,不坑窮人,專門供給有錢有權的人。”果果是小市民,冇養尊處優過。
覺得這麼昂貴的早餐,要送回去會很可惜。
“無功不受祿,我不想吃不明不白的東西。”沈織繪在辦公桌後坐下來,把設計稿拿出來。
打算開工了。
果果見她家繪繪真的不要,隻能抱著昂貴燙手的天價早餐準備去送還給禦竹軒。
剛走兩步,她瞥到早餐袋子裡有一張純白色的燙金卡片???
果果好奇地拿出來一看,看到上麵的落款和名字。
驚地差點當場尖叫起來。
挖槽。
居然是蔣大佬送的???
“你在乾嘛?怎麼還不去還掉?”沈織繪拿著鉛筆,側過臉好奇地看著正表情誇張的果果。
果果左右看看辦公室,冇人進來,趕緊抽著氣跑到沈織繪麵前,把卡片給她:“你看看,蔣經年的。”
一聽蔣經年,沈織繪眉頭當即皺起來。
真是絕了。
怎麼……害怕什麼就來什麼?
昨晚還因為他,她做了一夜的噩夢。
今天早上居然還收到他的早餐。
沈織繪咬著唇看著卡片上的字,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個大佬不會真想找她‘尋歡作樂’吧?
她受不起。
“他居然約你下午一點半談設計?”果果難掩激動地小聲說:“繪繪,他不會真看上你了?”
沈織繪揉揉眼皮,很是煩躁:“你想什麼呢?你言情小說看多了吧?”
“他這種混跡商場那麼多年的男人又掌握了那麼多資本,怎麼可能隨便看上一個女人,想玩女人還差不多。”
但她不想陪他玩。
她怕自己被他玩死了。
那就不合算了。
她還要爸媽要養活,還要跟大伯報仇呢!
“哎呀,我就開玩笑嘛,那這早餐怎麼辦?”果果怕沈織繪生氣,連忙說。
沈織繪伸手拿過她手中的早餐袋說:“放我這邊吧,我下午見見他,把這個還給他。”
閻王都追到這邊了,沈織繪知道躲不開。
隻能先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