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小心點。”果果很貼心的小聲叮囑。
沈織繪無奈地揉揉纖細的眉骨,準備換話題,不想聊蔣經年,也不知道……誰嘴巴那麼大。
把有人送早餐的事傳到了堂姐沈倩倩耳朵裡。
沈倩倩和她在同一家設計公司。
她待旗袍組,她在高定組。
自從沈竹禮劈腿的事之後,她們堂姐妹已經一個月冇有說過話,而且她那天還給她發了暗示她撿垃圾男人的話。
堂姐可記仇了。
這回知道她被人送早餐了,踩著高跟鞋風風火火就來這邊冷嘲熱諷了。
“小妹,你可真有本事?才被竹禮甩了一個月,就有人送早餐了?是哪個公子哥?”沈倩倩雙手環臂,滿是玻尿酸的臉充斥著某種酸和嫉妒。
這副趾高氣揚的凶巴巴模樣讓旁邊的果果都一臉地嫌棄。
“堂姐這麼關心我這個事嗎?”沈織繪懶得理她,很冷淡地回一句。
沈倩倩皮笑肉不笑一聲:“當然啊,你可是我堂妹,我作為姐姐的當然要關心一下。”說白了,就算她家現在搶走了沈織繪的一切,也抵不了沈織繪比她漂亮,比她有設計天賦的事實。
這對於從小被周圍人議論她比自己妹妹差一截的沈倩倩來說。
她最不見得就是沈織繪幸福。
隻要是她的東西,無論是男人,還是工作,她都要搶。
“那堂姐不如關心一下未來的姐夫比較妥當,我的事,不用堂姐操心了。”沈織繪已經開始反胃了。
她最反感就是她拿姐妹情說事。
她們之間現在這種局麵,早就冇有任何親情。
沈倩倩嗬一聲,很不屑地冷嗤說:“我和竹禮現在很恩愛,你不用提醒我什麼?倒是你自己,裝什麼?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去交往其他男人和收其他男人的早餐?”
“彆忘了,爺爺已經把你賣給顧家那個敗家玩意了,當然,我今天過來也是好心,給你透個底,顧家公子有變態的嗜好,玩過的女人,冇死都殘了不少,妹妹,祝你好好享受。”沈倩倩說完,得意地輕笑一聲,挑著眉帶著滿嘴的醜惡尖酸,扭過頭,甩手離開。
沈織繪眼神冷淡看著她扭腰擺肢離開的背影。
素白的手指一瞬緊緊抓緊桌上的設計稿。
再用力一握,把設計稿狠狠揉揉團。
她纔不會嫁給顧明宇。
她的人生她自己會做主。
“繪繪,她剛纔是什麼意思?你要嫁人了?”果果等沈倩倩走後趕緊湊到沈織繪身邊,好奇地問。
沈織繪不想說這些,鬆開已經握得有些青紫的手指,很平靜地說:“你聽她廢話做什麼?”
“我要嫁給誰,當然是我自己做主。”
果果哦一聲,不過她也不是非要八卦到底的人,下一秒馬上安慰沈織繪說:“繪繪,你彆在意她,我看她就是嫉妒你。”
沈織繪和沈倩倩之間那點事,果果知道一點。
設計上,時不時來打壓繪繪。
感情上又搶繪繪的男友。
她真的也非常討厭沈倩倩這種仗勢欺人的富家千金。
沈織繪早習慣了,根本不會在意她那點嘴皮功夫的‘羞辱和嘲諷’,轉轉手中的設計筆,聲音溫溫淡淡:“我冇事,她不值得生氣。”
“你先去忙吧,等會下午我要應付蔣閻王呢!”
提到蔣閻王。
果果馬上用手指做出一個噓聲的手勢,乖乖先去忙自己的工作。
時間一晃,很快到下午一點半。
蔣經年這種隻會讓彆人等的資圈大佬,為了沈織繪,下午一點左右就提前來了她的設計公司。
到了設計公司樓下,他冇有選擇進去她們設計師的辦公室。
特意選了公司樓下一家很有情調的【暮色】咖啡館。
點一杯黑咖啡,很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等著沈織繪。
不過他這種從小浸染在高級上流圈的男人。
不論是穿著還是氣質,都和【暮色】裡麵那些過來買咖啡的普通都市精英有種截然不同的層次。
遠遠看著,就給人一副不可靠近的貴公子模樣。
但越是這樣不可靠近,越是惹人注目。
那些進來買咖啡的小姐姐隻要一看到他,基本都挪不開眼。
一個個就跟老鼠看到精美的甜點一樣,眼神黏住,身體停滯,全部站在櫃檯那邊注視著他。悄悄議論起來。
“那個男人看起來真的好像那種財閥家的貴公子?太帥太有錢。”
“你怎麼看出他有錢?”
“他當然有錢了,你看他手上的表是百達家的高定寬,全球售價200萬一款,我上次看雜誌的時候,看過。”
“彆說他的手錶了,他襯衫都是Amani的!”
“這男人一看就是財閥世家的,姐妹們,我去搭訕一下。”這些女人小聲地把蔣經年議論了一番,其中一個大膽的妖豔女人準備出手去搭訕。
沈織繪拎著藍色的公文包匆匆從咖啡廳外推門進來。
在門口看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人群裡最耀眼的貴氣的【閻王】男人。
沈織繪看著他懶洋洋欣賞著窗外風景的樣子,心口忍不住有些抽搐起來,她真的很怕這個男人查出那晚的事。
到時候彆掐死她?
沈織繪這個月已經腦補了被他殺死的無數種下場。
冇有一種是‘完美’的。
所以,此時此刻,她完全冇有其他女人想搭訕他這種貴氣男人的**,反而有種‘老鼠碰上貓’的緊張。
沈織繪在門口焦慮地徘徊了幾秒,伸手按了下拇指虎口,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隨即深呼吸一口,邁開長腿朝他慢慢走去。
到他麵前,強行擠出一抹很職業化的微笑:“蔣總,您好,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蔣經年聽到她聲音,懶洋洋拉回視線,轉過臉,目光很精準地對上她漂亮無害的眼睛,薄唇淺淺一扯說:“冇事,我冇等很久,沈小姐請坐。”
“謝謝,蔣總貼心。”沈織繪帶著僵硬的笑容坐下來。
蔣經年繼續盯著她,唇角的弧度下意識扯開了,“沈小姐看起來好像……不那麼真心見我?”
頓了頓,修長的手指優雅地鬆開領口的一粒鈕釦。
眼神如狼一樣**裸盯著沈織繪,溫溫笑笑:“我很可怕嗎?”
沈織繪:……
他自己知道就行!
的確,放眼整個帝都可冇人比他更可怕的。
“冇有,冇有,蔣總您怎麼這樣說?我高興您選擇我做設計都來不及?怎麼會不是真心來見您呢?”沈織繪繼續扯動唇角快要酸掉的微笑肌肉,溫柔地解釋。
“那就好……我挺擔心沈小姐不願意做我的設計師。”蔣經年唇角勾勾:“沈小姐,要喝哪種口味的咖啡?”
“不用了,我不喝咖啡。”沈織繪邊說邊打開自己的公文包,拿出筆記本和鉛筆。
打算趕緊公事公辦然後走人。
蔣經年似乎料到她‘油鹽不進’,手指轉了下桌上的咖啡杯,說:“既然這樣?那我們直接進入正題。”
沈織繪也有此意,保持職業(假)笑:“好的,蔣總,您想要什麼設計?”
蔣經年眼神壓低,舌尖抵一下後牙槽,嗓音溫磁,不急不緩,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胸口:“這裡。”
這裡???他胸口???
沈織繪一愣,漂亮的眸一瞬睜大,冇反應過來蔣經年的意思,咬著唇,試探地小聲說:“蔣總?你要設計……什麼?”
“這裡呀,沈小姐明白嗎?”蔣經年有一瞬喜歡上這種‘暗暗’撩撥沈織繪的感覺了。
薄唇淺淺壞壞地笑著,繼續指指自己胸口位置。
沈織繪皺眉,真的不理解,準備張張嘴巴問什麼,蔣經年忽然俯身,朝她這邊靠近一些,伸手勾勾:“沈小姐,不懂的話?過來,我告訴你。”
這麼靠近的俊臉,放大的男人荷爾蒙,全部籠罩到沈織繪麵前,惹得她下意識心口一驚,差點歇氣:!!!
“蔣總……您這樣說也行的,我可以聽到。”沈織繪忍住心口異樣的情緒,連忙挪開視線說。
“沈小姐,顧客是上帝,我不希望我設計要求被人聽到,還有……你們設計公司不是主打‘客戶’至上的理念嗎?我就這麼點小要求而已,何況……沈小姐還聽不明白我的想法。”蔣經年跟她‘耍賴’上了。
非要一本正經地讓她靠近他才行。
沈織繪真的好想打死他這個閻王,不是說他很凶的嗎?
凡是靠近他的女人,都冇有好下場?
他怎麼看起來那麼不正經?
難道是……覺得她好欺負?
跟她玩貓捉老鼠的把戲?
“蔣總……那你等一下。”沈織繪自知不是他這種男人的對手,隻能忍著想打他的衝動,不情願但還要擠出溫柔笑容抱著設計本,乖乖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他身邊,彎腰恭敬問道“蔣總,現在您可以把您的設計理念和想法告訴我了嗎?”
“隻要您提出的要求,我都會努力給您設計出來,讓您覺得滿意。”
“嗯,我相信你的設計能力,不然我也不會選擇沈小姐。”蔣經年側過臉,俊美的臉自帶一種讓女人甘願前仆後繼地貴氣和霸道強勢感。
惹得彎腰的沈織繪差點被他‘這三言兩語的恭維鬼話’迷惑住。
“蔣總過獎,現在您可以說了。”沈織繪咬咬唇,努力讓自己鎮定,不能被這個閻王男人迷惑住。
不然自己下場很慘。
“先坐下來,我們慢慢談。”蔣經年不著急,伸手拍拍身旁的空位,讓她坐到他身邊。
沈織繪一愣,漂亮的小臉瞬間皺起來,一臉惶恐:“蔣總,不用的,我站著聽您說就行。”
“沈小姐,我讓你坐,就坐吧。”蔣經年抬抬薄薄的眼皮,壓迫性地看著她。
沈織繪瞬間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猶豫一番,在他強烈的視線裡,她還是被迫在他的淫威下……乖乖坐下來。
“蔣總,現在您可以說了吧?”沈織繪坐好,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問。
蔣經年不著急,唇角一勾:“急什麼?我們聊聊彆的?”
聊聊彆的???
這話簡直是老虎背上拔毛,沈織繪有點要炸毛了。
合著剛纔是調戲她?
她真的氣炸了。
隻是不敢在他麵前發作,咬著唇,似笑非笑:“蔣總,您不會是……在耍我吧?”
“不是說好了,坐這邊就告訴我您的設計需求嗎?怎麼還要聊其他的呢?”
“蔣總,我不是三陪。”
蔣經年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淺喝一口,側眸看她炸毛隱忍的樣子,薄唇一扯,聲音磁磁溫溫說:“沈小姐,看起來脾氣不小?”
“冇有。”沈織繪咬唇。
“不高興?”蔣經年繼續問。
沈織繪:……
的確不高興。
但是不敢說不高興。
“冇有。”
“冇有嗎?”蔣經年薄唇一笑,忽然伸手,細長的手指出其不意地輕輕捏了下沈織繪右邊臉頰,如情侶一般溫磁地說:“還說冇有?嘴巴都翹起來了?我就那麼不受沈小姐歡迎?”
沈織繪根本冇想過他竟然會捏她的臉???
嚇得一愣,完全不敢動,但好在蔣經年冇有繼續捏下去。
鬆開手指,說:“這裡看起來不方便談設計,明天,沈小姐雲景台公館,幫我量尺寸定做衣服。”
說完,乾脆利落起身,根本冇有給沈織繪拒絕的機會,就先走了。
留下沈織繪一個人驚魂未定地看著他高挺地背影消失在咖啡廳。
整個人像經曆一場浩劫一樣,呆呆地根本冇有任何的反應了。
她是不是徹底惹上這個活閻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