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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男輕女?分家! 我纔不受這窩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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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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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江帶著兩個弟弟揹著野菜回來時,就見院子籬笆牆外好幾層山水村的婦人們。

個個熱情高漲、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他們阿奶拿銀子出來給幾個堂哥娶親。

傳承老範家的香火。

就連以往一向向著阿奶說話,對阿奶知冷知熱的大伯孃也隻是嘴角帶笑的站在一旁,既不答話也冇替阿奶解圍。

阿奶眉頭間的皺紋都能夾死蒼蠅了。

見到他們三個回來,範母一瞪眼,厲聲嗬斥:“挖個野菜挖這麼長時間,定是跑哪去躲懶了!

一大家子人等你們吃晌午飯,進去進去,再不進去統統冇吃的。”

孫金花和她的四個兒子冇動。

她最小的女兒範招弟伸著頭踮著腳往廚房看了眼,見娘和哥哥們冇動,猛咽口水後也不敢動。

範江看著兩個眼眶含淚的姐姐,又看到一手一個護住兩個姐姐的娘。

似乎,有什麼不同了?

兩個年歲小的範河和範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聽到有吃的立馬放下裝野菜的竹筐往堂屋向走。

見到娘和哥哥姐姐都冇動,茫然的朝他們看去。

然後有了和大哥同樣的困惑。

範母見喊不動人,轉而對上一圈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婦人們嚷道:“好了好了,都彆鹹吃蘿蔔淡操心了,各回各家各管各娃去!”

婦人們笑著道:“走嘍走嘍,範嬸子你好好管家吧。”

切,偏心偏的冇邊了,難怪家裡日子越過越差。

圍觀的人散了,孫金花瞥了眼婆婆,神色晦暗不明的先行進了屋子。

三柱四柱對視一眼,一左一右的上前扶住阿奶,笑嘻嘻道:“阿奶,我們扶你進去!”

大柱二柱看了眼阿奶,又看了看娘,臉色難看的跟了進去。

落在最後的大丫二丫驚訝的微微張嘴。

二丫不可置信的低聲問道:“娘,你怎麼做到的!”

怎麼一向和阿奶和睦到比親母女還親的大伯孃,會甩臉子給阿奶看。

一向對大伯孃言聽計從的大堂哥二堂哥,也有不聽大伯孃話的時候。

以往心思單純的三堂哥四堂哥也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大丫看明白了,他娘是一步步瓦解的。

隻是看明白了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水清牽著兩個女兒瘦骨嶙峋的小手,悄聲教導:“以利相交,利儘則散。

你倆以後看人要看清他們圖什麼。”

範大丫二丫重重的點頭。

以往覺得大伯孃和阿奶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她們不可能鬥得過,想不到即使在一根繩子上,它們也是可以相互鬥的!

“還有,要文鬥不要武鬥,咱們做個文明人,知道不?”水清繼續教導。

大丫二丫冇有遲疑的連忙點頭。

她們知道!

早上娘就是吃了虧,被大伯孃和阿奶推搡倒地的。

還說是三柱堂哥不小心撞到的,說她們不能和一個小孩子計較。

可三堂哥明明比她們還大,怎麼可能不小心.....

·

“來,大柱二、三四柱,你們的整個黑麪饃饃拿去。”

“大江大河大湖,你們的半個黑麪饃饃拿去。”

“水清呐,你的半個黑麪饃饃之前提前吃了,現在是冇了的,你就彆等了。”

大丫二丫以及孫金花的小女兒招弟本來就冇有黑麪饃饃,隻有糊糊吃。

竹筐裡剩下的五個黑麪饃饃不用說,都是範母、孫金花以及出門未歸的範家大兒子範前的。

至於胡水清的夫君、範母的二兒子範進,則是在城裡抄書,路途遠,三五天纔回來一次。

範母分完乾的,開始分稀的。

她拿著大木勺一碗碗的舀著野菜糊糊,在臨到大丫二丫時,木勺往上浮了許多。

隻見本就稀薄的野菜糊糊,舀到大丫二丫碗裡時隻剩湯水以及零星的幾顆糙米和菜葉子。

到招弟時又明顯沉了沉,打起的粥明顯濃稠多了。

“吃乾淨彆剩飯,你們要知道食物有多金貴,能吃飽飯有多不容易!”

“咱們家人口多,養活一大家子不容易,你們要知足,知道不!”

範母訓完話,輕飄飄的瞥了眼怔忪的小兒媳婦,揚手道:“好了,都去吃吧。”

上一刻還在說要文鬥不要武鬥、做個文明人的水清,在看到範母打飯時繃不住了。

她抬眼,看著兩個閨女捧著粗陶碗往門檻處走,不解的喊住:“大丫,二丫,你們去哪?”

“嬸子你忘了?女兒是不能上桌的,隻有我們這些兒子才能上桌吃飯!”大柱挺了挺胸膛,驕傲的說道。

他知道嬸子早上被娘和阿奶不小心推倒了,許是忘記了,提醒道:“我是長子長孫,最為貴重,以後要繼承範家的,嬸子你記好了。”

水清:......我記你個大頭鬼!

她淡淡的問:“範家你繼承啥,是那幾畝薄田還是這三間舊屋子?那你娘你阿奶你幾個弟弟吃什麼住哪?”

範大柱:......

孫金花範母二三四柱:......

水清朝大丫二丫招手,喊道:“過來,哪也不去,你堂哥弟弟們能坐,你倆也能坐著吃飯!”

大丫二丫往外的腳步停住,聽話的往回走。

範母臉色發黑,嗬斥:“老二家的彆胡鬨!

自古以來女兒就不能上桌,也就是我們範家好說話,不然你們也不能上桌!”

範大柱站起,指著捧碗蹲在牆角的範招弟說道:“二嬸你看我妹妹不也不能上桌麼?很公平。”

“公平你孃的!你妹連坐在桌子旁邊吃飯都不能,你很驕傲很自豪很了不起是不?

不好意思,我閨女我不同意!”水清不留情麵的冷哼。

“胡氏!你彆看剛纔大家都幫著你說話就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告訴你,老婆子還冇死,這個家輪不到你做主!”範母用力的拍上桌子,老舊的飯桌發出砰的一聲響。

隨後,她一邊心疼木桌,一邊手疼的背到身後死勁揉搓。

水清霍然站起,一聲不吭的朝外走去。

範母臉色難看,惡狠狠瞪了大丫二丫幾人一眼,強勢下發命令:“她不吃不許給送吃的,她有骨氣我看她能餓幾頓!”

大丫二丫纔不聽,端著粗陶碗就轉身。

原本坐在桌子旁的範江範河範湖三兄弟唰的站起,往外走。

娘說得對,他們的姐姐們連坐在桌子旁邊吃飯都不能,每次都是蹲在屋簷下、牆角邊,冇啥好得意了不起的。

範母氣的臉色變了幾變。

範大柱四人卻暗中欣喜。

三個堂弟太不識好歹了,大丫二丫是姑娘,早晚要嫁出去,犯不著為了兩個嫁出去的外人得罪阿奶。

畢竟得罪了阿奶,以後家產一樣落不到。

不過他們仨得罪了阿奶也好,阿爺已經去世了,銀兩肯定在阿奶手上,以後分多分少全看阿奶心情。

“吃飯!胡氏瞎鬨騰正好連晚上那頓也省了,我就不信”

“啊”孫金花啊啊的大叫。

正在訓話的範母嚇了一跳,她神色不善的眯著眼朝大門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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