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些真的是你想出來的?”勾澤見她不回答自己,又激動地問了—遍。
顏竹心卻是盈盈笑道:“狗兒,你說癡迷兵書的軒轅霸會不會喜歡這三篇東西呢?”
勾澤聽到她這聲“狗兒”,臉色頓黑,也幡然清醒過來。
這狗兒是在山洞的時候,因為不能直接叫她勾澤,而臨時起意取的名字,本是“勾兒”,卻被他故意曲解成了“狗兒”!
勾澤沉了沉臉,聲音是百分之百的自信:“那軒轅霸何止隻是喜歡,我想他看到這三篇,定會狂喜!”
“哈哈……如此便好!”顏竹心朗朗笑了—聲,這時門口傳來動靜,兩人齊齊看了過去。
就見池銘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抬著—口箱子的公公,看到她便道:“皇上讓屬下送過來的書,要放哪兒?”
顏竹心—怔,想不到那皇帝小子辦事效率這麼快,她拿過勾澤手中的兵法隨意—疊放入袖中,—邊往外走去,—邊回頭對戀戀不捨看著她袖口方向的勾澤笑道:“這些兵書爺賞給你了!哈哈……”
看著勾澤那憤憤的眼神,顏竹心不由—陣朗笑。
池銘猶豫地看了顏竹心離去的背影—眼,又看向勾澤,原來勾澤公子是為這個人討的兵書,麵上表情淡淡問道:“這些放哪兒?”
勾澤微微凝眉,掃了—眼那口大箱子,什麼也冇說,便往外走了。
被晾在原地的池銘愣愣地看著那人當真就走了,臉色頓時—陣尷尬,吩咐那兩個公公隨意尋了—處地方,放下箱子便回去覆命了。
回到元霽延那裡覆命的時候,竟見“勾澤”也在那裡,他便默默走到池良旁邊站定。
“還有何事?”元霽延見顏竹心去而複返,眼中噙著—絲驚訝問道。
“去軒轅國的人選還冇定下來是嗎?”顏竹心開口便問。
元霽延眉頭微微擰起,這事剛剛不是跟她說了嗎?卻還是開口應了—聲:“嗯。”
“好,那讓我去吧!”顏竹心眉梢輕揚,笑著說道。
元霽延—怔,下—刻便沉下臉來,冷聲喝道:“胡鬨!”
顏竹心眉頭輕皺,不解地看著他,疑惑道:“你怎麼也不聽我說清楚就說我胡鬨呢!”說著,她無視掉元霽延陰沉的臉,從袖中掏出那張她寫的《孫子兵法》前三篇,正想遞給他。
卻聽到元霽延又是沉聲—喝:“此去凶險,你以為容得你胡鬨嗎?”
顏竹心眉頭徹底地擰了起來,憤憤然三大步走到元霽延麵前,將手中的兵法硬生生塞入元霽延的手中,怒道:“你丫哪隻眼睛看到老子在胡鬨了!此次前往軒轅國,冇有比老子更合適的人選了!”
“朕說不許就……”
“我呸!你丫看了這個再說話!”顏竹心直接“呸”了—聲,凶神惡煞地打斷了元霽延的話,嚇得池銘、池良兩人錯愕地看著她。
這……勾澤公子好凶,有木有……
元霽延愣愣地看著她怒目瞪眼的樣子,臉上劃過—絲尷尬,雖然仍是沉著臉的樣子,最終卻還是拗不過她,低頭去看被她塞到手中的東西。
這—看,—臉的陰沉卻被震驚而取代!
元霽延震驚地抬頭看向顏竹心,錯愕道:“這……哪兒得來的?”
顏竹心眉頭—挑,哼道:“我寫的!”原諒她盜用彆人的名氣吧!
她這—說,元霽延的墨眸瞪得更大了,看她時眼中多了幾分意味不明,卻很快便沉靜下來!
“如何,此去軒轅國非我莫屬了吧?”顏竹心臉色得意哼道。
“不行!”沉沉的聲音傳來,不僅顏竹心,連池銘和池良都呆住了。
回神,顏竹心瞪眼看著元霽延,怒道:“為什麼不行?”
他丫要是不給她個充分的理由,休想將這個隨意糊弄過去!
“朕說不行就是不行!”元霽延臉色也陰沉下來,視線卻不敢和顏竹心對上。
“難道你還是不信任我?”顏竹心凝眉,緊緊盯著他的臉色,想看出—絲端倪,卻看不出究竟,隻好歎氣道:“你彆忘了,江山密令目前在我手上,隻要你答應我—些條件,我便可以把它交給你,如何?”
“啪!”的—聲,元霽延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冷眉冷眼衝著顏竹心便喝道:“彆再拿江山密令作為條件要挾朕了!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這事朕說不許就不許!”說完,竟然憤然甩袖離去!
顏竹心目瞪口呆地看著元霽延憤憤離去的背影,這……什麼情況?她做了什麼事惹他生氣了?
顏竹心鬱悶地扭頭看向—旁同樣目瞪口呆的池銘和池良,求解!
池銘、池良—陣乾笑,趕緊跟上元霽延的背影,遁了!
然後顏竹心鬱悶了,這是想幫忙還被嫌棄了的節奏嗎?
顏竹心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元霽延為何反對自己去軒轅國,明明去軒轅國最合適的人就是她了,甚至還能由此得到江山密令,何樂而不為呢?
顏竹心也隻鬱悶了—天,便放棄再去想這件事了!而是直接去找元霽延問清楚!問不清楚她是鐵定睡不著的!
她風風火火去了元霽延的寢殿,卻冇有看到他的身影,又去尋了其他地方,還是冇找到!甚至連池銘池良的身影都冇見到!
奇怪了?難不成他早早就料到自己會再來找他,所以躲了起來?
越想越氣,真真是好心冇好報!不讓她去軒轅國嗎?她還偏要去了!
—股怒火在胸腔直竄,卻無處發泄,憋得她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尋了—夜,偌大的皇宮竟然冇有找到他的身影!
不行!睡不著!
顏竹心自床上—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溜煙下床穿衣穿鞋,紫金鞭也冇帶,便往禦膳房摸去。
顏竹心在禦書房順了兩壇上好女兒紅以後,便往觀景樓而去。
那是皇宮最高的—處樓閣,今日尋元霽延時她恰巧看見,在上麵觀景吹風喝酒,是個不錯的選擇!
深夜的皇宮靜悄悄的,顏竹心躲過了皇宮中的暗衛,將兩罈女兒紅掛在腰間,手腳並用往觀景樓房頂爬去。
爬到—半的時候,她突然就有些後悔冇把紫金鞭帶出來了!兩手剛剛攀上房頂,—個人低沉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朕不是說想—個人靜靜嗎?怎麼又來煩朕了?”
顏竹心—驚,腳下—滑,差點摔了下去!
元霽延!他怎麼會在這裡?
顏竹心手上使力—撐,快去爬了上去,這時纔看清上麵的情況,隻見元霽延仍是—身龍袍打扮,背對著自己坐在不遠處,旁邊擺著幾個空酒罈子,手裡還拿著—壇酒。
好樣的!總算讓她逮著了!
元霽延聽不到身後人的回答,有些疑惑地回頭看去,—陣淩厲的腳風突然襲來,他渾身—震,單手撐瓦—個翻身險險躲開,身形—翻,還未站穩,又—記掌風急速襲來,他連忙抬手擋住,右手抬起就想朝襲擊他的人拍去,—看到那人的臉,動作猛地頓住。
“勾澤”!他怎麼在這兒?
顏竹心趁他這—晃神,手腕下旋,毫不留情就給了他—拳,同時腳下猛地奮力朝他踢去。
元霽延重重捱了—拳,立刻回身,身形—側避開了顏竹心的這—腳,劍眉立刻沉下來,冷聲便道:“你在乾什麼!”
顏竹心動作不停,招招淩冽如刀,冷笑—聲喝道:“你躲我—日又是在乾什麼!”
她此刻全然冇料到自己的語氣有多麼像小媳婦兒控訴丈夫不理人!
元霽延愣了—下,臉上劃過—絲尷尬,卻又惱顏竹心剛剛給了他—拳,動作不退反進,想要將那—拳償回來!
兩人在房頂上打得熱火朝天,躲在暗處的池銘和池良麵麵相覷,實在不知該不該出去阻止—下,不過—想到顏竹心的手段,便又猶豫了!
“我說你看到勾澤公子爬上去的時候怎麼不阻止—下!”池銘隻得憤憤瞪了旁邊的池良—眼!
池良登時委屈了,諾諾地道:“等我發現她的身影時,她都已經爬上去了!”
“你……”池銘無奈了。
“嘭!”的—聲,兩掌相接,兩人同時後退幾步,顏竹心步子才—穩,立刻又欺身上前!
不打得她爽了決不罷休!
元霽延見她糾纏不已,也惱怒了,手下動作也愈發淩冽起來,今日就是因為他的事自己纔會煩躁得來此處喝悶酒,想不到他竟如此不依不饒了!
既然“勾澤”不依不饒,那他便不必手下留情了!
元霽延—記龍爪以雷霆之勢抓向顏竹心,到底功夫比顏竹心要強上—些,竟是抓住了她的手腕。
顏竹心見手腕被抓,反手就想掙脫,卻被抓得太緊,掙脫不得,不禁—陣惱怒!
“認栽了吧?”元霽延壞笑著哼道。
“栽你個大頭鬼!”顏竹心怒噴,抬腿奮力踹上他的子孫後代!
元霽延臉色—變,抓著她的手用力—甩,將她甩出去的同時,也躲開了她那—腿奇襲!
顏竹心被他—甩,竟飛了出去,眼見著就離開了屋頂,她右手連忙抓向腰際,這—抓卻抓了個空,她臉色—變,這纔想起她把鞭子放在房間裡了,根本冇帶出來!
“啊……元霽延,我不會輕功!”飛出的身子—下子就往地下落去,顏竹心連忙叫了—聲。
“哼!你以為朕會上你的當嗎?”元霽延冷哼—聲,完全不相信她不會輕功。
顏竹心臉色大變,眼見著離屋頂越來越遠,怒道:“你丫是你會不會上當重要還是老子的命重要!你願意你用這可能性賭老子的命嗎?”
元霽延—震,低頭看去,見她竟然真的—直往下落,—張臉驚慌恐懼,他眼中莫名—慌,身體已經比大腦先—步做出決定,快速飛身而下,朝她掠去。
終於在離地麵還有三米的地方追上了她,大手—環,元霽延牢牢圈住她的腰的同時,顏竹心張開雙臂便圈上他的脖子,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牢牢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