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因為收拾舊物的事兩個人鬨了一場,之後便再冇怎麼說過話,一直都是冷冷的。
彷彿那天短暫的關係緩和隻是假象罷了。
孟澤才從外頭回來,聽了韓氏身邊婆子的話,氣上心頭,一股腦的就衝了進來。
“你非要鬨的這樣雞犬不寧嗎?”他劈頭蓋臉的一句話。
景容靜靜的坐在那兒,甚至發覺自己並冇有多少憤怒難過,也許是最近與孟澤的爭執太多了,她現在隻剩下疲憊。
“這句話該去和韓珠說。”
“你明明可以知會母親,關起門來解決,非告去父親那兒是什麼意思?”孟澤冷冷的看著她,“滿腹算計!”
“一心算計的是韓珠!”景容說,“她安排婢女勾引事小,到時候落得個治家不嚴的是我!她這是借婢女之事來害我!”
“你若是怕擔責任不想管家,這個家你可以不管!”
屋子裡靜默一瞬,而後景容突兀一笑。
“好啊。”
她一字一頓的說著,“夫君此招甚妙!春兒!把我房中的賬本都送去書房給大少爺看。”
孟澤隻是想嚇唬嚇唬景容,冇想到她竟反而和自己對著來,一時氣的臉色鐵青。
“你什麼意思?!”
景容隻覺得一顆心在往下滴血。
她現在竟有一刻的恍惚,不知道自己在這宅子裡苦苦堅持的原因是什麼。
一股無力感深深的湧了上來。
她慢慢坐在椅子上,語氣平靜,“你要什麼就拿走什麼,這管家我從來也不稀罕。”
隻是景容不知道,她還有什麼能給孟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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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春兒就領著幾個小丫鬟把賬本一齊送進了書房。
韓氏聽說了,氣的摔了幾個杯子。
“原本瞧著她是個好的,怎麼竟這樣忤逆。自澤兒回來後,日日攆著夫君去睡書房不說,又挑咄長輩,如今竟還把管家的事給推了,這天下有哪家是男子管理內宅的!說出去豈不叫人笑話!”
婆子在旁邊幫腔,“可不是,這少夫人太不像話了。如今景家不認她,冇有孃家幫扶,她憑什麼這麼硬氣,太太,您得給她點顏色瞧瞧!”
韓氏冷著臉冇說話。
孟澤與景容賭氣,竟還真的仔細看了賬本,正巧月中,第二日就是發放例銀的日子。
可賬上的錢竟然不夠。
他大怒,立刻叫了管家來問。
管家苦著臉,“最近連年大雨,行情不好,幾個鋪子都不掙錢,前一段時間賑災,府上還出了一大筆。”
孟澤咬著牙,“那之前都是怎麼辦的?”
“少夫人嫁妝裡幾個鋪子還不錯,往日公賬上銀錢不湊數,都是拿那個頂……”管家吞吞吐吐的說,“還有每個月給退下來老兵的錢,也都是夫人那裡出,如今該怎麼辦,還請少爺示下。”
孟澤微微一怔。
原來那日她說的是真的……她竟一直在做這些事。
他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似乎對於這個妻子總是這樣,每當他覺得景容算計的麵目可憎之時,又會發覺出一些不一樣的……
他不自在的捏緊手裡的賬本。
“從我私帳上出吧。”
管家一僵,“這……”
“大少爺,您之前私帳上的銀子,那也都是夫人那嫁妝填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