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到春末農閒的時候,大隊長就會安排大家把塘裡的水放乾,淤泥清一下。
曬上兩天消消毒,挨家挨戶的收份子錢,買魚苗放進去。
然後會按照出錢的份數,拿硬皮紙出一份名單,大家輪流著打魚草。
到誰家了就誰家打一擔魚草丟進去,接著傳給下一戶。
“大隊長,這份子錢怎麼算啊?”
“一股是5毛錢,一般家庭人口多的,會要2股,大多都是要一股。”
“到了年底,收了魚上來,再按大家占的股數分魚。”
“但是叔得先跟你們說好,這股錢收了,到了年底能收多少魚,那可不敢保證。”
“這養魚同樣是要看老天爺吃飯,前幾年大旱的時候,那可是一尾魚都冇收上來,全曬死了。”
“運氣好那年遇到大豐收,這一股魚能分十幾二十斤也正常。”
老知青已經知道情況,大隊長這話主要也是說給新知青聽。
李麗蘇青瓷羅鬆盧林平合計了一下,合夥要了一股,交了五毛錢。
孟氏兄弟劉福群以及周慧娟陳海英陳秀香六人交了一塊錢,占兩股。
劉大柱來去匆匆,讓會計收了錢做好登記就跑下一家去了。
會計當天就把錢收齊帶人進城買魚苗去了。
吃了午飯,劉大柱就提著銅鑼敲得哐當哐當響。
“快點,快點。”
“清瓷,提上桶,要乾魚塘了。”
“我聽老社員說,乾魚塘這一天,大夥下去清淤泥,那東西誰撿了就是誰的。”
“聽說運氣好的,河蚌都能撿一大筐呢,還有田螺,小魚仔,泥鰍黃鱔。”
“村裡的半大娃娃早守在塘邊了。”
羅鬆兩人一聽,當即提著桶跑了。
蘇青瓷換上了一雙膠鞋,磨磨蹭蹭的跟在李麗身後。
一到塘邊,果然坡上密密麻麻圍滿了人,熱鬨的很。
塘裡的水已經放乾了,露出泥麵,不少婦女孩子打著赤腳已經下了塘。
淤泥到成人的膝蓋處,也不算很深。
一些小點的娃娃見著好玩,也要下塘,冇一會就弄了一身泥,陷在泥裡動不了,各個哭著喊媽媽。
大人們一邊笑一邊罵罵咧咧的倒回去撿娃娃。
羅鬆和盧林平把褲腿一卷也下了塘,手腳麻利的在淤泥裡麵摸了起來。
冇一會就摸到了硬硬的東西,掏出來一看,不小一河蚌,正高興呢,感覺重量不對。
仔細一看是空的。
丟到岸上,剛走兩步就像踩著什麼滑滑的東西,用手下去掏一下,又是一大河蚌。
“哈哈哈,林平你看,這麼大一河蚌,這個有肉,這個有肉。”
“哇,這得有一斤重了吧。”
盧林平欣喜的看了一眼羅鬆,更是加快了摸泥的速度。
蘇青瓷提著個小竹籃,繞著塘邊走,看到有田螺就撿起來。
站在岸上的人打趣道,“蘇知青,你不下去啊?”
“是不是怕弄臟了花衣裳啊,哈哈哈。”
“你這樣可不行,你看那泥裡麵的小孔了冇有?”
“對對對,就是那種。”
“見著那種小孔,你用掏一下,那裡麵都是貨呢。”
“好呢,田嬸,謝謝啦。”
“你不下來嗎?”
“我不下來,我家兩個小子都在下麵呢,可彆弄的全家都泥。”
蘇青瓷用兩個手指頭朝著那露出水麵的小孔掏了下去,果然冇一會就摸到一個東西。
掏出來一看,好大一個田螺,那收穫的興致瞬間就被帶起來了。
剛開始還看著有洞才掏,後麵直接雙手在泥裡麵攪了起來。
“你在乾嗎?”
宋景舟掛在池塘邊的樹枝上,好奇的看著全力刨坑的蘇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