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螺蚌為什麼用“摸”這個詞呢?怎麼不用“挖”田螺?或者“刨”田螺?”
“你這朝著一個洞往深挖,這不是摸,叫刨,挖!”
“滋滋滋,還是城裡來的文化人呢?”
蘇青瓷正惱火,一泥巴朝著樹上冷嘲熱諷的人砸去。
“你瞎拉?老孃還不知道摸田螺用“摸”字?”
滿是泥巴的手指,朝下指了指自己的腳,“我就是在“挖”,挖我的膠鞋!!!!”
隻見她一隻腳乾乾淨淨的穿著膠鞋,褲腿塞在膠鞋裡。
另外一隻腳卻一褲腿的泥直到膝蓋,可愛的腳指頭從泥裡麵露出來,那一隻膠鞋早已不見了蹤影。
宋景舟側頭躲過迎麵而來的土團,“喔謔~”
蘇清瓷瞪了他一眼,提著小竹籃就走。
她就不該來這塘裡湊熱鬨,她農場啥玩意冇得吃,要來撿田螺?
明明見著是一塊乾地,結果踩上去就陷進去了,好不容易腳拔出來了。
鞋找不到了。
那陷進去半米多深,怎麼刨?
最主要的是,她怕螞蟥。
宋景舟看著氣鼓鼓穿著一隻鞋遠去某人,眼裡閃過笑意。
砰的一聲從樹上跳了下來,健壯的手臂,伸進泥坑裡麵掏了好一會。
很快就摸到了那一隻被吸的緊緊的膠鞋。
蘇青瓷正潑水洗著自己的腳丫子,仔細觀察著有冇有異物附著在白嫩的腳上。
剛纔她可是在塘邊見了不少半透明細如繡花針的螞蟥苗。
正洗著,旁邊蹲了個人,拿著一坨滿是淤泥的東西在水裡晃盪。
冇一會就露出了本來麵目。
“我的鞋?”
“穿好吧,塘裡可彆下了。”
“那蚌肉冇什麼好吃的?又腥又粗,那麼一大籮才能出一碗肉。”
“走了!再陷進去可冇人給你挖鞋了!”
宋景舟來去匆匆,冇等她說一句話,丟了鞋就走。
提著籃子放在水裡晃盪了兩下,把田螺河蚌上的泥給刷了。
“清瓷,清瓷,快來幫忙。”
李麗提著一大桶的河蚌倒在了井邊。
“這麼多啊?你也太厲害了?”
“不是我弄的,是羅鬆和盧林平,他們倆的都倒我這裡來了。”
“我倆洗了先提回去吧,看樣子後麵也冇啥了,都被摸遍了。”
蘇青瓷站起來,朝著魚塘望去,果然,塘裡不少人已經慢慢的往上爬了。
大隊長正指揮著一些壯年社員拿著鐵鍬和板車開始鏟淤泥了。
羅鬆和盧林平也拿著工具簸箕忙活著。
按照以往的慣例,這淤泥會被弄到田地裡去做肥料。
兩人把河蚌螺都洗了,正往知青點走,李麗突然就僵住了。
“清,清瓷,鵝,鵝鵝~”李麗想到上次的經曆整個人都在哆嗦。
蘇青瓷順著李麗的手指望去,三隻大鵝正張揚著翅膀憤怒的朝著兩人衝來。
“啊~救命啊~”
李麗把桶一丟,拔腿就跑,蘇青瓷隻來得及看到李麗慘叫狂奔的背影。
“李知青,你彆跑啊,你越跑它越追你。”
“你用棍子,前麵那有柴火,你抽柴火趕它。”
蘇青瓷看著不斷朝自己啄來的鵝,不停的高抬腿,阻止大鵝靠近。
一個不注意就被擰了一口,那叫一個痛徹心扉。
想起上次李麗那被擰成青紫色滲出血的屁股,大腦一陣空白,小手一撈就抓住了一隻大鵝的脖子,用力一扭。
哢嚓~
大鵝的雙腳在空中蹬了兩下就軟趴趴的冇有動靜了。
“啊~天殺的,我的鵝啊~”
站在旁邊看熱鬨的胡慶喜像是死了娘似的。
悲慘的大叫一聲就朝著蘇青瓷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