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懷仁在年輕一輩中頗有才名,自然也受到他的青睞。
呂懷仁躬身行禮道:“王爺,祭酒大人,兩位司業大人,文會開始之前,晚輩有一件私事要解決,權當給文會預熱,不知可否。”
康王聞言,頓時哈哈一笑:“懷仁啊,你是說,你跟那趙家小子文鬥之事?”
這件事早就傳遍帝京,康王自然也早就知道了。
呂懷仁恭敬道:“是的王爺,前日我和趙昊約定,在文會上文鬥一場,他若輸了便當眾下跪,給永寧公主磕頭道歉!”
康王點點頭,看向一旁的祭酒商恨水和兩位司業:“不知三位大人意下如何?”
商恨水道:“王爺,老夫冇有意見。”
王司業和溫司業也點頭:“王爺,我二人也冇意見。”
明顯康王對呂懷仁和趙昊的文鬥非常感興趣,他們當然不會有意見。
其實,他們也很想看。
得到了王爺和三位大人首肯,呂懷仁恭恭敬敬的給四人施了個禮,然後轉身朝趙昊這邊看了過來。
“趙昊,王爺和三位大人允許你我的文鬥怎麼,還不出來啊?”
今天的呂懷仁身著一件紫色長袍,髮髻梳理的很整齊。
頗有幾分氣度。
趙昊聞言,不由咧嘴一笑,隨即邁步走了過去。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後恭恭敬敬的給康王和商恨水三人施了一禮。
“趙昊見過王爺,見過祭酒大人,見過王司業,見過溫司業!”
看到趙昊如此做派,四人頓時都有些意外。
趙昊的名聲他們當然知道。
那就是個囂張跋扈,仗勢欺人,一無是處的廢物。
這怎麼還學會彬彬有禮了?
康王打量了趙昊幾眼,微笑道:“你就是那個名滿帝京的趙昊?”
趙昊彎腰拱手:“回王爺,名滿帝京實不敢當,即便有些許名聲,也是惡名,不值一提,在天牢裡呆了一個月,做了發自靈魂的自省,以後定當謹言慎行。”
他之所以答應和呂懷仁文鬥,賺對方一百貫錢,當然是很重要的原因。
不過那隻是其一。
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必須得稍微扭轉一下人們對他的印象。
被所有人認為囂張跋扈,無惡不作,仗勢欺人,這人設可不太好。
康王再次大笑道:“這麼說,你被陛下打入天牢,差點當街問斬,反而還是一件好事了?”
趙昊聞言,眼神猛地亮起,忍不住在心裡大讚了一聲。
王爺啊王爺,您可真是個好捧哏的。
趙昊用無比真誠,無比謙恭,又很是不卑不亢的說:“王爺所言極是,這次入天牢,對晚輩來說,是一次拯救,不僅拯救了晚輩的人生,更是拯救了晚輩的靈魂。”
“在天牢裡,晚輩進行了一次發自靈魂深處的自省,回首過往種種,悔愧之心難當。”
“隻覺上對不起陛下,對不起國家,對不起父母,下對不起百姓,對不起自己。”
“陛下的懲罰,簡直來的太及時了,不至於讓晚輩日後惹出天怒人怨的大錯。”
“王爺您說,我有什麼理由不對陛下感激涕零呢?”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驚住了,好多人甚至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
這特麼是從趙昊嘴裡說出來的話?
開什麼玩笑啊!
此時,在不遠處的一個包廂中,一身常服女扮男裝的女皇陛下,手裡端著茶杯,輕輕喝下一口。
她看向一旁的侍女青行,饒有意味的問道:“青行,你覺得這小子說的是真心話嗎?”
青行道:“言辭還算懇切,不卑不亢,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