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聞言頓時紅了眼眶,連聲喚她好孩子,又命梁尚宮賞了無數飾品、珍寶。
晚膳後,慕楊回了珍瑰閣。
太後吩咐梁尚宮將慕楊新製分成小包。
當晚便送了一包給聖人。
廣陽殿裡的聖人也很頭疼。
他頭腦一熱,將茶全部給了太後,卻發現自己喝不上茶了。
正愁的時候,太後命人送茶來。
他頓時一喜,果然還是母後,哪有不心疼兒子的。
可看到母後送來的茶,他的臉色頓時一黑。
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茶包,能喝幾日?
母後也忒小氣,自己可是將所有的茶都給了她。
無奈,有茶總比無茶好,當下便讓李良泡上一杯解解饞。
茶碗送來,一打開,便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香氣溢了出來。
香味很清,不淡也不濃,聖人不知該如何形容。
他小心地端起茶碗,淺酌了一口,頓時一股帶著藥香味的茶,順著喉間滑入,通體舒泰。
他一口接著一口喝茶,慢慢地,全身的鬱氣似乎都被茶打通,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進入了放鬆的狀態。
聖人從未有過這種體驗,一道普通的茶,竟有如此魔力。
他問李良,這是什麼茶?
李良搖頭,說不知,太後殿下命人送茶來,也未詳細說明。
聖人當即命他去打聽。
李良回來後,恭敬地稟報,“陛下,此茶乃首輔夫人,柳慕楊親手所製,世間獨一無二。”
首輔韓屹覺得很奇怪。
今日早朝時,聖人看向他的眼光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散朝後,眾官員的表現也很詭異。
平日裡見了他小心翼翼的眾人,今日竟流露出同情的眼神。
他皺了皺眉,就見戶部尚書悄悄地遞了個紙包吏部尚書。
吏部尚書正笑吟吟地接過,突然,他周身溫度驀地下降,抬頭一看,正與一道冷厲無比的眼神對視,嚇得吏部尚書一抖,紙包瞬間掉到了地上。
吏部尚書嚇得不敢動,當作冇看見邊上的戶部尚書拚命給他打的眼色。
戶部尚書無奈,隻得上前撿拾。
不料卻慢了一步,韓屹踱步上前,撿起紙包,擱鼻翼間聞了聞,臉色頓變,想也不想打開紙包。
紙包裡是茶,一股熟悉無比的茶香味頓時散溢開來。
“哪來的?”韓屹黑著臉問。
戶部尚書一抖,“太後殿下賞的。”
韓屹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凍得他們連呼吸都不暢快了。
“就你們有?”
見首輔終於調轉了目光,兩人頓時鬆了口氣,爭先恐後地說,“六部尚書人人都有,連侍郎都有。”
一聽這話,韓屹的臉色更為嚇人,眼眸中滿是寒冰之意。
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直到韓屹離開,戶部尚書和吏部尚書才真正鬆了口氣。
“都怪你,連包東西也拿不住。”
“是,是,是,怪我,但你難道就不怕首輔大人的寒冰眼?”
戶部尚書:……說真的,還是怕的。
冇多久,韓屹來到長寧宮,求見太後殿下。
慕楊正在殿裡,為太後量體裁衣。
“慕楊啊,你搶了尚工局的活計,尚宮們可是要不開心的。”太後滿臉微笑地說,哪裡有半點不開心的樣子。
“殿下,慕楊隻為您製褻衣,保您穿得舒服。”
“唉,作孽啊,首輔大人把你作得要和離,可見是個無福之人。”
慕楊一僵,繼而尷尬地笑,太後殿下真的與韓屹杠上了,事事都能扯上他。
正說話間,宮人稟報,首輔大人求見。
太後怕慕楊尷尬,本想讓她退下,但慕楊說,她冇有做虧心事,不怕與韓屹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