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一直有人看守、打理,一色物品都是全新的,你隨時可以入住。
若旁人府裡住得不適,你便即刻搬去,到底是自己家,想怎麼住便怎麼住,何須看人臉色。
這宅子,便是你的底氣。
靜宜,你說是不是?”
看著眼前笑容滿麵的太後,靜宜隻覺得渾身冰冷,心更是像被凍住般,連一絲活氣也冇有。
但她此刻露不得怯,抬起含淚的雙眼,感激無比地凝視著太後,“母後,您總是為靜宜細細籌謀,靜宜何德何能,得您眷顧……”
話未說完,便低頭哀哀哭泣起來。
太後滿意地點頭,“我的兒,莫再哭泣,你既已回朝,日後的歲月便全是甜蜜。”
靜宜拚命點頭,含淚一笑,整張芙蓉麵頓時燦爛起來。
良久,靜宜問起慕楊,說甚是想念,想見她一見。
太後默默一笑,並未答話,梁尚宮笑著說,“韓夫人受賢妃邀約,去欣曰宮玩兒了。”
靜宜嬌嗔道,“這兩人真壞,竟拋下了靜宜。”
太後哈哈地笑道,“是該打,下次,定要她們邀上你。”
靜宜這才撒嬌地說,“母後,這可是您的懿旨,若她們不奉旨,您得罰她們。”
“罰,怎麼不罰?你可是咱們大豫的英雄,就罰她們禁足宮中,日日與哀家這個老婆子為伴。”
眾人頓時笑出聲,一時間長寧宮充滿著歡聲笑語。
靜宜公主離開後,太後頓時斂起笑意,神色中帶著冷意地看著靜宜消失的方向,暗忖,“若你識相,我也不介意成為一個真正慈愛的母後。”
靜宜離開長寧宮,卻並未離宮,反而去了鳳怡宮求見皇後殿下。
皇後剛剛處理完宮務,便聽到宮人稟報靜宜公主求見。
她理了理髮式、衣衫,便叫進了靜宜。
“靜宜拜見皇後殿下。”靜宜恭敬地行了福禮。
皇後笑著叫起,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靜宜。
一身合體的紅衣,勾勒出依舊曼妙的身形,端的是該凸的凸,該凹的凹,渾身上下散發著嫵媚妖嬈的勾人氣息。
隻是,眼角處若有若無的細紋卻出賣了她。
一張年輕卻經不起推敲的臉,分明昭告天下,擁有這張臉的人已不再年輕。
這樣的靜宜,真的能爭得過柳慕楊嗎?
姑嫂二人好似認識經年的朋友般,親切地問候了彼此,渾然忘了,兩人今日纔是第一次見麵。
柳皇後是靜宜和親後,才與聖人成的親。
臨分彆前,皇後殿下賞了不少好東西給靜宜,靜宜也帶了蒼國的特產給皇後。
靜宜滿意地離了宮。
靜宜前腳跨出鳳怡宮,皇後後腳便命人將她帶來的東西扔了出去。
聖人知曉後,平靜地搖了搖頭,他本就對這個皇後不抱希望,隻要不影響大局,她愛做什麼便做什麼吧。
隻是,當他聽說太後還是賜了座宅子給靜宜的時候,卻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母後,隻要事涉柳慕楊,便亂了方寸。
後宮發生的事,冇有傳到前朝。
眾位大人忙碌了一日,終於到了下衙的時間。
下衙後,官員們紛紛回府。
首輔韓屹盯著書案上,尚未批閱完的公文,皺起了眉頭。
他竟然因為私務影響了公務。
隻要一提筆,他便思緒紛亂,腦海中不斷閃現妻子的身影。
她得體的裝扮、絕情的話語、嬌嗔的怒斥……樁樁件件,都讓他揮之不去。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為了弄明白這種捉摸不透的情緒,他準備去一次豫國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