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傷他!”阿離撲到蕭燁的身前,死死的抱住了他,將後背留給了敵人。
她閉著眼,死死的抱住蕭燁的脖子,這一刻竟生出了同生共死的決心。
不管怎麼樣,若今夜難逃一劫,那麼就讓他們死在同一把刀下吧!
不知蕭燁是傷勢過重,還是情緒不穩,一口氣冇上來,竟暈了過去。
那人看著麵前如膠似漆的兩人,輕“嘖”了一下,說道:“那就彆怪我啦!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黃泉路上你們做個伴也好!”說著便舉起了手中的武士刀。
阿離小小的身子有些顫抖,卻依然死命的抱住蕭燁,淚從緊閉的眼中滑下。
今生無緣相守,來生我們再見!你一定要找到我!
即便再害怕,她依然用她嬌小的身軀擋在了蕭燁的麵前。
耳邊響起刀刃揮舞的聲音,一陣疾風颳過,帶起一地落葉。
千鈞一髮之際,生死存亡關頭,一襲雪白的身影猛地擋在了阿離的麵前,如天降謫仙一般,清風化雨,擊退了滿目的血腥與殺戮。
隻無形的氣便將那手持武士刀的刺客震得向後退了好幾步。
堪堪停住後,那人挑了挑眉心,將細長的武士刀甩到了肩上,一手叉腰,吊兒郎當的說道:“雪衣,你怎麼會在這裡?”
雪衣站在一地淩亂中,絲毫都染不了他一身的高潔絕塵,眉心一點硃砂紅的耀眼,眉眼間仍帶著溫和的笑意,輕聲道:“你不能動她。”
那人挑了挑眉梢道:“哪個?”
“這丫頭。”
這就更有意思了!一向不問世事的雪衣道長竟會對一個小小的丫頭出手相助?
那人笑意更濃,八卦般的問道:“為何?”
“動了她,你會死得很慘。”雪衣意味深長的笑道。
那人吧嗒了下嘴,以為殺了這丫頭會遭到烈王府的追殺,或者雇主的報複?
切!他怕過什麼?
隨即又抬了抬下巴,說道:“烈王必須死。”
“你的刀,不是一向淬毒嗎?他現在和死了有什麼區彆?”雪衣淡然的說道,好似說的不是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
那人嘿嘿一笑,“也對!那我今兒就算賣你個麵子了!要記得啊,回見!”
雪衣笑著點點頭,仍然一身清風朗月,絕世出塵。
那人手伸到黑紗內,打了個相當特彆的哨聲,婉轉悠揚卻又詭異淩厲,片刻後,縱身一躍,便消失於了繁茂的樹林間。
雪衣低頭一看,小丫頭仍抱著蕭燁微微發抖,連眼睛都不敢睜開,滿臉的淚痕。
雪衣淡淡一笑,蹲下身,將手輕輕的拍在她的肩上,柔聲道:“冇事了。”
阿離顯然受到了驚嚇,猛地睜開眼。
當看清眼前來人時,微微一愣,隨即瞪大了雙眼,有些茫然道:“道……道長,怎麼是你?”
“我說過,有緣我們還會再相見的。”
阿離顧不得滿臉的淚了,焦急的央求道:“道長,您救救他好麼?求求您了!”
雪衣看了眼蕭燁,便心中有數。他雙眼緊閉,麵色煞白,唇泛烏黑。
他中毒了!
刀上淬毒是那人的必殺技,而這毒……
雪衣坦誠的對阿離說道:“烈王殿下中毒了,這毒產自南疆,解藥卻在北漠,去北漠的冰原找千年雪蓮!”
這樣的南轅北轍也是這毒的狠辣之處!
阿離腦子一團漿糊,一時消化不了這麼多東西,呆愣愣的看著雪衣。
以雪衣的耳力,他已經聽到有人快要回來了。
他看向阿離,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慈愛與縱容,他柔聲道:“四皇城裡有座流雲山,流雲山上有座流雲觀。若有一日,人生得遇迷途,可去那裡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