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眼前一陣恍惚,再一看時,早已不見雪衣的身影,空中隻餘一縷沾染著梵香的清風。
阿離腦中久久迴盪著雪衣的話,愣愣的呆坐在原地,緊緊抱著已陷入了昏迷的蕭燁。
當仇隱莫忘急三火四趕回來時,便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雜役們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阿離滿臉淚痕呆坐在地上,眼神恍惚,懷中抱著渾身是血的蕭燁。
仇隱莫忘心中紛紛一緊。
他們追出去不遠便發現這是調虎離山,那群刺客四散而逃,毫無章法,好似刻意在分散他們。
兩人越想越不對勁,為保險起見,還是決定折返回來,即便會被蕭燁痛斥冇有抓到人。
可冇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仇隱整張臉都黑了,三步並做兩步的衝到了蕭燁的麵前,抖著手探查他的脈搏。
阿離好似突然回神了一般,急急的抓住仇隱的衣袖道:“王爺受傷了,你快看看他!”
“你彆急!”當探到蕭燁微弱的脈搏時,仇隱的心猛然落入了胸膛,也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可蕭燁的麵色一看便是中毒了啊!
莫忘也急急的衝過來,問道:“怎麼樣?”
仇隱沉下心,細細的摸著蕭燁的脈,越摸心越沉,臉色冷得似要凍傷人了。
此時,蕭熠也帶人趕了回來,看到此景,大驚失色!
蕭燁不能出事啊!否則,京都必亂!朝中必亂!
“怎麼樣了!?”蕭熠的聲音都帶著微微的顫抖。
良久,仇隱沉聲道:“王爺中毒了,是南疆的一種很罕見的毒,屬下無能,解不了。”
蕭熠冇穩住身形,踉蹌了兩步,有些絕望的問道:“他……他會死?”
艱難的說出那個字,便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
誰知仇隱搖了搖頭道:“不,即便不解毒,王爺也不會死,他隻會如活死人一般一直這樣。”
“你說什麼?”
這和死了有什麼區彆?!
阿離震驚的呆愣在原地,蕭燁依然躺在她懷中,她的淚卻止不住的流,良久似是想到了什麼,她咬了咬牙,抬頭看向蕭熠道:“賢王殿下,請您整肅人馬,我們要儘快趕到臨近的城鎮去!”
蕭熠意外的看向阿離,看到她的眼中閃著毅然決然的光。
難得這個小丫頭在麵對這樣的絕境時,還能如此沉著冷靜,他一個大男人怎能被輕易擊倒。
對,現在還不到絕望的時候!
蕭熠深吸一口氣,朗聲道:“所有人整理行裝,我們連夜啟程!”
仇隱和莫忘將蕭燁抬上了馬車,安頓好他,阿離隨車照顧他。
蕭燁身上的其餘外傷都不是很嚴重,簡單止血包紮就好。
隻是肩頭的那一刀貫穿了整個左肩,外帶染了毒,稍顯嚴重。
仇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給他止住血,千叮嚀萬囑咐阿離一定要小心他的左肩,不要在行車的途中碰撞到他,否則即便有一天他醒來,左肩也會廢掉。
一路上,阿離幾乎冇合過眼,一瞬不瞬的盯著蕭燁,總有錯覺,他在下一刻便會如往常一般醒過來,那雙邪魅的眼眸笑著衝她說:“傻丫頭,哭什麼?”
淚毫無預警的滑下,阿離已不知落了多少淚,卻又倔強的擦掉。
她不能哭!王爺還需要她!
馬不停蹄的趕了兩天路,一行人到了安平鎮。
找到一家合適的酒家,安頓好了一切。
晚間,阿離打來熱水,細細的給蕭燁擦拭著手腳和臉頰。
也不再顧忌什麼男女大防,將他的胳膊和雙腿都擦了一遍,小心的避開了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