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是朕的淑女,日後也不隻是淑女,那些個教養姑姑的廢話不用理會。”
舒臨謙摸摸她的頭:“記住了?在我麵前,你就是你。”
見明月點頭,這才滿意地出了偏殿去書房,讓明月就在這裡休息會。
明月不敢隨意躺在床榻上,隻是斜靠在上麵。從被賣成為伺候的丫頭到進宮為宮女,再到皇上親封淑女,明月聽得最多、學得最多的就是伺候主子。
而剛纔皇上卻讓她不必聽教養姑姑的,在他麵前,她就是她自己。
明月看向一門之隔的舒臨謙,不知這話能信多少,還在侯府時,嬤嬤就說過,這世上男人的話不可信。
她和明雲有一次陪著侯府老夫人聽戲,戲文裡麵都說自古帝王多薄情。
明月想不通索性不想了,怕打擾到舒臨謙,輕手輕腳地出去,長順恭恭敬敬地送走她。
瑩淑女不僅是後宮中可進書房的第一人,在裡麵的時間也是越來越長了,可不得恭恭敬敬的嗎。
明月心中有事無處排解,帶著冬卉去禦花園摘菊花。
“摘花?主子,這可不是咱們和韻殿,你……”冬卉一聽摘花,想起和韻殿那些被拔的花,還心有餘悸。
明月一笑:“我隻是摘,不是拔,你不用害怕。”
冬卉這才放心的提著籃子和她一起去。禦花園的花就不像和韻殿的那般少了,除了菊花之外,桂花和木芙蓉等也在開放。
“主子,摘這木芙蓉乾什麼?”
“木芙蓉不僅可以吃,還可以入藥呢。”明月說著摘下一朵,“把木芙蓉摘點回去做粥、泡茶。”
兩人摘了些開得不是很好的花朵,又弄了些桂花,這才提著籃子往小膳房去。
已經是要到晚膳的時辰了,明月還未回小膳房,霜枝等人有些著急。明月走時就說了,去禦花園裡摘花,摘完就回來的。
怎麼這個時辰了,還冇見人影呢?
“霜枝,淑女可說了是去禦花園?”李嬤嬤問。
霜枝點頭:“走時說了是去禦花園摘花的,說是摘了就回來的。”
李嬤嬤一聽也有些著急,兩人商量一番,決定去稟告皇上,若是誤了晚膳的時辰,難保不會怪罪。
兩人一路往承明殿去,可惜這會兒並不是傳晚膳的時辰,她們小膳房的人連承明殿的殿門都進不了。
正在著急的時候,無芳姑姑端著茶走過來,無芳姑姑認得她們,便問是發生了何事,該做晚膳的時辰不在小膳房反而在這兒。
李嬤嬤將來龍去脈說了,無芳姑姑讓兩人先回去準備著晚膳,自己進去告訴皇上。
舒臨謙此時正在大書房見外臣,聽說明月這個時辰了還冇回來,便讓長順和無芳姑姑帶著人去禦花園裡找。
承明殿內有兩書房,一是專門召見大臣的是為大書房,若事情非常重要,召見重臣一般在承乾殿。二是批閱奏摺看書的小書房,也是承明殿側殿。
外臣走後,舒臨謙在小書房批閱奏摺也冇心思,心裡掛著冇回來的明月,怕她出了什麼事,也放下手中的筆去禦花園。
明月和冬卉本隻是在禦花園摘花,哪知往回走的路上就遇上事兒了。
“好大的膽子,見了武選侍還不行禮。”
明月剛和對麵的人碰上,還未想起是誰,那人身邊的宮女便出口說道。
原來是武選侍,在國宴時,明月曾遠遠見過一麵,這麼長時間,她已經忘了她長什麼樣子了,上次的菊花宴也未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