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曄攥緊了手中的信,轉身就要離去。蘇洛薇見狀連忙抓住他,急切道:“你要去何處?”
他看著她,如若可以,他想讓她一世安穩,決不讓她憂心半分,可此事事關長姐,寧曣亦姐亦母,他絕不能不管,此次他定要替長姐討回公道,讓她離了那虎狼窩。“薇薇,我要進宮去麵見聖上,無論如何此次我定要讓長姐脫離苦海,你可能明白我的心意。”他堅定的說道
蘇洛薇看著他的樣子,又想到信中寧曣的境遇,並未多說什麼,幫他理了理衣襟,麵上帶了淺淺的笑意,“早去早回,我在府裡等你,這裡有我,放心吧。”
寧曄的眼神瞬間柔了下來,“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她抱了她一下,轉身大步走了。
老夫人見他出去 ,連忙喊道“曄哥,曄哥不可輕舉妄動。”
看著他堅定的步伐,她既然嫁他,夫妻本為一體,她就不能隻在他的身後等他保護,她也需成為他最堅硬的後盾。
蘇洛薇深吸一口氣,轉身跪下去了,寧老夫人和楊氏一愣。
“你這是乾什麼?”寧老夫人疑惑的問道。
蘇洛薇挺直腰板,緩緩開口道:“孫媳請求祖母,允長姐歸家。”
此話一出,明熙堂靜的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寧老夫人氣的發抖,開口質問道:“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寧老夫人是個極其明事理之人,但身為定國公府的老夫人,她更看重整個家族的榮辱。如若曣姐與安河郡公世子和離,不但會累及家族女眷的聲譽,還是公開質疑聖上的決斷。
蘇洛薇眼神堅定,不卑不亢,緩緩開口道:“祖母,長姐是定國公府的嫡長女,她絕不能受此屈辱,父親尚在前線搏殺,我們寧家為家國犧牲的還不夠多嘛,憑什麼還要犧牲長姐,這公平嗎?這大業不是我定國公府一家的大業,憑什麼為了穩固朝堂,要犧牲無辜的女子。”
寧老夫人聽後,大怒道:“你放肆,竟然說出如此有悖君臣忤逆之言!”
楊氏看著蘇洛薇,眼裡流露出一抹不可置信,她雖知兒媳是個好的,可實不知竟有如此膽識。想到自己身為當家主母,卻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住,心痛不已。此刻她實在顧不得什麼溫良賢淑,隻想救女兒出苦海。
她起身跪在了蘇落薇身側,堅定的開口道:“母親,兒媳這些年管理這偌大的國公府,不敢自居功勞,但請看在我為寧家養育兒女,儘心儘力的份上救救曣姐,給她留一條活路吧,兒媳求您了……”
寧老夫人看著二人,心神微晃,那是她的親孫女,她豈會不心疼,可若是和離,那寧家其餘的女娘該如何。
蘇洛薇知道寧老夫人的顧慮,開口說道:“祖母,長姐當初是為了定國公府嫁過去的,如今她受此屈辱,若有人擔心長姐歸來會壞了自己的名聲,那還配為寧氏子女嗎?”
屋外的佟氏和寧昭聽著蘇洛薇的話,心底一顫,二人走進屋內。
寧昭率先跪下,“祖母,嫂嫂說的對,一家人本就該榮辱與共,還請祖母準長姐歸家。”
佟氏心下微動,她唯一的女兒已出嫁,更何況寧曣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她本就心腸不壞,連忙附和道。
寧老夫人看著眾人,心頭一熱,她雖覺得此事過於魯莽,但看著眾人一心,她便覺得定國公府有望了,塌不了。老夫人頓了頓開口道:“都起來吧,我們等曄哥歸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