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銀錠拿著鍋上下左右看。
“怎麼?”霍長鶴奇怪,“這鍋又招你了?”
“不是,主子,我怎麼覺得這鍋這麼眼熟?”
“眼熟?”霍長鶴差點氣笑,“你認識它?”
“在王府時,每次半夜回來,我都會煮點東西吃,平常的鍋太大,有一口正正好,夠我和金鋌兩人吃。”
金鋌點頭。
“那又怎麼了?難怪你這麼胖,經常吃夜食。”霍長鶴不以為然。
“這口鍋,就很像那口鍋,”銀錠小聲嘀咕。
霍長鶴短促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抄家的時候,顏如玉背上這口鍋了?”
銀錠手在鍋底下摸了摸:“主子!您看,這下麵有個小補丁,還是我去找打暗器的暗衛給補的,他還說我大材小用。”
霍長鶴低頭看,果然見鍋底有個小補丁。
金鋌又點點頭。
霍長鶴手撫小補丁,目光慢慢凝滯,還真是。
這鍋,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轉頭看向屋內,緩緩打起一個問號。
其它的人,晚飯照樣是一個雜麪饅頭。
霍長旭不吃顏如玉的飯,顏如玉也不讓他吃,他忿忿嚼下雜麪饅頭,灌了幾口涼水,躺在鋪上。
冇蓋被子,那被子實在冇法蓋。
阮仙藻躺在他旁邊,也冇蓋被子,渾身僵硬,心頭直抖。
她何時受過這種罪?還有這麼多人躺在一處!她多麼嬌貴?平時讓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現在倒好……
不行,她一天也受不了了,一定要儘快脫身!
顏如玉讓霍長衡靠牆,大夫人挨著守著,她在最外邊,以防變故。
她目光掠過通鋪另一頭,那邊是賬房先生和他的侄子。
顏如玉能嗅到那縷若有似無的香——追香丸,已經起效了。
她閉目養神,意識進入空間。
這兩天亂收的東西有點多,也得歸置一下。
但她這回一進來,就感覺到和往常不太一樣。
她的空間很大,大得有點空曠,但平時都很亮堂,這次卻是霧氣濛濛,尤其是遠處,籠罩在霧中,根本看不清。
她心裡“咯噔”一下,莫非是這兩天操作得頻繁,裝得東西太多,空間出現問題了?
糟糕,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趕緊用爺爺之前教她的方法修複一下,但好像並冇有什麼變化。
正煩著,忽然感覺有人在她身邊摸什麼。
她立即閃出空間, 睜開眼睛。
一條黑影蹲在地上,頭露出半個,手伸上來,正在她身邊摸來摸去。
顏如玉不動聲色,慢慢抽出匕首,看準那隻手,猛地往下一紮!
“啊!”一聲慘叫頓時響徹屋內,驚得院外樹上的夜鳥都飛走幾隻。
霍長鶴收起指間暗器,翻身下床:“怎麼了?”
打亮火摺子點著燈,屋子裡其它人也都醒來。
不隻他們,連住單間的官差也醒了。
值班的揉著眼睛下來,一臉怒意:“乾什麼呢?”
二夫人嚎一嗓子就衝進來:“當家的,當家的!”
顏如玉握著匕首,一動不動,刀尖穿過二老爺手掌,已經紮進通鋪下麵的席子裡。
“啊,啊!”二老爺臉色慘白,汗珠子滾滾,痛得直哆嗦。
但他手動不了,血流一片,血腥味在全屋子裡瀰漫。
“顏如玉,你瘋了!他是你的長輩,”二夫人大聲叫,“快放,放開啊!”
“誰瘋了?”顏如玉目光涼薄,“他算哪門子的長輩?大半夜不睡覺,跑過來摸我們房間的鋪,他想乾什麼?”
“他……他是擔心你們,怕你們睡不好,蓋得不好,著涼,”二夫人睜眼說瞎話。
顏如玉麵無表情,手往下壓,刀子又往下走了一截。
“啊!”二老爺喉嚨都快人劈叉了,“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