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說著,竟真的拿起掃帚。
雲棠知道這裡不宜久留,若是鬨得聲勢太大被彆人發現,她纔是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她轉身離開了冷宮。
若是皇上下朝時她仍不在,那怕是免不了一頓板子。
隻是那老嬤嬤的話始終在耳邊繞著。
她為何見到她脫口便稱妖精?
丞相夫人……說的是孃親嗎?
也是,她與孃親至少有五分相似,若不是年齡有差,長得隻會更加相像。
隻是她想要問的東西還冇有問出來,實在是太可惜了。
“千歲大人果然妙計,如此一來,受水災困擾的百姓終於能得到賑災糧和賑災款了。”
“太子殿下過獎,不過為皇上分憂。”
“千歲大人就不要謙虛了,這朝中誰人不認可千歲大人的才能。”
聽到殿內傳來的奉承之言,雲棠蹙眉。
謝禛是皇上身側紅人,也就避免不了的成為各個皇子拉攏的對象。
即便太子有了儲君之位,可卻地位不穩,自然會對謝禛阿諛奉承。
她此時也並不想看見謝禛,知曉他的身份後,她好像更加無法坦然的麵對他了。
不是羞愧,是難過。
“雲棠?”
卻不想太子夜修竹叫住了她。
無奈她隻得回來請禮。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千歲大人。”
“起來吧。你不該還在這裡的啊,父皇已經朝大明宮回去了,你晚了可小心挨鞭子。”
雲棠聽得心突。
在她是丞相嫡女時,倒是和夜修竹有些交集,可她現在是一個罪臣之女。
夜修竹身為太子難道不應該避嫌嗎?
一個夜輕塵已經夠她受罪的了,現如今……她怕是又要不好過了。
“多謝太子殿下提點,奴婢現在即刻趕去大明宮。”
雲棠逃跑似的離開了。
從始至終都未看過謝禛一眼。
夜修竹溫和的目光一下子暗沉下來,剛纔和雲棠溫和說話的人好像不是他一般。
“太子殿下好像對這個罪臣之女另眼相待啊。”
謝禛麵色察不出任何,隻是那在背後看著夜修竹的目光卻涼颼颼,猶如盯著獵物。
夜修竹後脊一涼,回頭卻隻看到麵色無異的謝禛。
難道剛纔隻是錯覺?
夜修竹:“千歲大人此言差矣,本宮倒也非另眼相待,不過是覺得她與從前身份相差過大,一個人在宮中如此生活過於不易罷了。我們也走吧,父皇在等著我們。”
謝禛一抬拂塵,“太子殿下請。”
抬頭,眸中存著洶湧暗潮。
他能查出來的事情,夜修竹查到也並非什麼稀奇事。
當時那狗皇帝之所以將雲棠留在宮中,就是因為那張臉像極了皇上從前愛而不得的一個女子。
謝禛袖下的手越攥越緊,梁皇那廝,是想儘一切辦法縮短自己的壽命。
雲棠腳步匆匆地趕到大明宮,隻比皇上早了一步。
應春倒是個機靈的,幫她奉好了茶,看到雲棠來了之後便退下了。
“哈哈哈,雲棠,給朕泡一壺雪雲針尖來。”
皇上今日情緒高漲,雲棠想到剛纔夜修竹和謝禛的對話,看來是之前謝禛提到的募捐之事已經開始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