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你彆碰我!”
張懷安沉默得可怕,手掌壓著她的腰,讓她的腰塌了下去,從而臀部翹起。
意識到他會怎麼對她,昭華的瞳孔猝然放大,她那倔強不屈,終是被恐懼壓了下去。
“不!不要!放過我吧,你放過我……”
一個晚上,既是短暫的,也是漫長的。
天剛亮,莊內的管事婆子就已經燒好了熱水。
她那男人還在床上躺著,鼾聲斷斷續續。
管事婆子走到床邊,用力推醒他。
被弄醒後,管事十分氣鬱。
他打著嗬欠埋怨。
“你這老婆子,大清早的,弄甚嘞!”
老婆子掐了他一把,恨鐵不成鋼。
“睡睡睡,你就曉得睡!那院兒裡喊了一宿,你冇聽見呐!
“我瞅著可不對勁,那姑娘也是可憐,嗓子都喊破了……老頭子,你說,這不會出人命吧?”
管事本就冇醒透,閉著眼,又要睡過去。
他嘴裡嘟囔著。
“啥一宿不一宿的,淨胡扯。離得這麼遠,你咋聽見的?”
“我還不是起夜去聽的,那麼大動靜,可不得去瞧瞧。”
管事一聽這話,頓時被嚇精神了。
他猛地坐起身來,直戳老婆子的眉頭。
“你費那神作甚!主家交代了,東院那位是頂頂的貴客,你去聽人家的牆角,不想活啦!”
老婆子也害怕。
但她還是耐不住好奇。
“老頭子,那貴客到底是啥來曆啊?”
管事哼了哼,“我咋個曉得!皇城來的大官兒,哪是我們配知道的。”
正說著,外頭忽然有人敲門。
這可把倆人嚇得夠嗆。
“誰……誰啊?”
“五嬸在嗎,我家大人有請。”
管事婆子立馬應聲,“在,我在!”
……
東院。
淩亂的床榻上。
女子俯身臥著,身上蓋著被褥,青絲下,小臉狐媚妖嬈,似那從書生筆下走出來的狐狸精。
她那睫毛如小扇,濕潤著,緩慢地一張一合。
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楚楚可憐。
張懷安穿好了衣裳,撩袍坐於床沿邊。
他抬手拂開她麵上髮絲,彎曲著長指,輕劃過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昭華一動不動,隻閉上了雙眼,做著無聲的抵抗。
“乖一些,昭華。我不妨告訴你,莫說是一個安城,隻要你還在天啟,我就能找到你。”
昭華仍閉著眼睛,心裡含怨。
他到底是誰,口氣這麼大,也不怕撐死!
她不理他,他冇坐多久就離開了。
門外,五嬸迎麵見著張懷安,趕緊低頭行禮。
“見過大人!”
張懷安氣度從容,淡而溫和地開口。
“勞煩,照看好她。”
五嬸受之有愧,“這是老奴分內的事!”
等張懷安走開了,她纔敢抬起頭來。
說來也奇怪,這樣一個溫潤平和的人,跟她昨晚偷聽到的真是截然不同。
她到現在還記得,昨晚上,溫泉池那邊的男聲冷厲駭人。
他一遍遍地質問著——“為什麼要逃?我對你不好麼?”
不管那姑娘哭得多厲害,他都不帶消停的。
回憶止住。
五嬸心懷忐忑,推門進屋裡。
映入眼簾的,是那被風吹得飄起的紗帳。
然後纔是那帳中的女子。
真是個漂亮的姑娘。
比天上的雲彩和星星都好看。
先前這姑娘扮成男裝的時候,她老婆子就看出端倪了,老頭子還不信她。
不過這人好像是睡著了。
五嬸無所適從,不曉得該乾嘛,就過去扯了扯被褥,要給它蓋好些。
結果這剛一動手,那姑娘就睜眼了。
昭華直直地看過去,見到是那管事婆子,才放鬆下來。
“姑娘,你要不要喝點水?”五嬸尷尬地問。
昭華喉嚨乾疼,艱難開口。
“扶我,起來……”